苏沅道:“可有旁的路?”
小厮道:“没了,去蔡府的就这么一条路。”
苏沅本想好好歇息会儿,没想到马车竟走不成,她倒也不罗嗦,直接付了小厮薪水,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从小路往蔡府走去。
蔡府附近的这条街周遭皆是贵胄之家,除却蔡府,还有裴尚书府,魏将军府,相隔不到一里便一户大宅院。
因此,这般封路,难不成是哪家出了事儿?
苏沅想到此处,就没来由的心慌,她顺着人流一直往文昌巷走,没想到在将要进入文昌巷时,突然被堵得水泄不通。
附近的百姓议论道:“怎么回事儿呀?这是。”
“不知道呀,不知道哪个大官又惹什么事儿了。”
“谁呀?怎么没听说呢?”
“我听说好像是蔡府。”
“可是蔡将军不是在前线打仗吗?怎么蔡府惹上事了?”
“听说啊,蔡将军通敌卖国,那个断头山战役惨败,死了好几千人呢……”
“哪里好几千,一个军队那是好几万……”
苏沅有些恍惚,她似乎
觉出自己抓住一个老婆婆的手,“哪里的事儿?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婆婆咿咿呀呀的哭,“我儿子还在军队呢,他死了我怎么活呀……”
旁人劝慰的劝慰,看热闹的看热闹,反而是一个男子关切的盯着她,“姑娘怎么了?姑娘怎么失魂落魄呢?姑娘是不是失恋了?”
苏沅一巴掌拍了过去,打的那人立即恼了,骂骂咧咧的,却碍于苏沅的威势,不敢上前。
苏沅转身,想从人群中离开,却发现根本没有离开的空隙,众人推搡,争执,喧闹。
苏沅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可是突然间,一切又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马蹄的声音,黑色的马儿全副武装,铁蹄一声一声踏在岩石路上,如同踏在众人的心上一般。
那首领一身赤色四兽麒麟飞鱼服,右挎绣春刀,威风凛凛,这人是如今锦衣卫镇抚司首领沈慎沈都督!
此人权势赫赫,手段毒辣,太祖在时,便是太祖手中一把极为锋利的刀,与前都督陈寅安一同操弄了胡庸一案,牵扯近两万人。
此人昔日在前都督陈寅安之下时,苦心孤诣,步步为营,在揭举陈寅安之后,骤得重用,步步高升,一个个铲除了昔日看轻他的同僚,由此可见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蔡府上下若是进了锦衣卫,那几乎毫无回旋的余地,重刑之下,魂飞汤火,残毒难言。
苏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无法相信,无法接受,
为何一夕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苏沅下意识将要冲出人群,却在关键时刻不知被谁一拉,竟直接拉到了一旁的铺子中,“苏沅,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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