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谢氏,此女状告你以巫蛊
之术陷害你夫君,你可认罪?”
谢蕴平淡道:“民妇不认,此布偶不是民妇的,民妇受人诬陷。”
知县将布偶放下,道:“你既然说是诬陷,那么是谁诬陷你,又因何诬陷你呢?”
谢蕴道:“民妇不知。”
知县又看向杨茹道:“你既然状告谢氏谋害亲夫,又是因何要谋害亲夫呢?”
杨茹道:“自我进门来,夫君对我宠爱有加,谢氏身为正妻,她肯定是嫉妒民女,这才想要加害夫君。”
知县看向谢蕴道:“可有此事?”
谢蕴冷笑,“禀大人,并无此事。民妇与夫君感情甚笃,恩爱有加,即便是迎了妾氏杨氏进门,夫君同样是征求过我的意见,并非谢氏所言的嫉妒!”
“可有人证?”
谢蕴道:“夫妻二人之间的私房话,自然无人在场,不过前几日我时常肠胃不适,夫君曾日日去刘家果铺给我买水果,不知这点可算?”
知县看向龙捕头,龙捕头上前道:“大人,确有此事。”
知县道:“如此说来,你夫君确实对你爱护有加。”
杨茹一听,立即道:“大人,您莫要听她巧舌如簧,在柳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夫君最宠爱的是我,而不是她这个来路不明之人,因此定然是她陷害夫君,还请大人为我家夫君做主啊。”
知县道:“龙捕头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龙捕头看向苏沅,苏沅上前道:“大人,柳霖的病并非是因为巫蛊之术,而是
因为慢性中毒所致,所以谢氏以巫蛊之术陷害柳霖,这个状告的说辞根本不成立。”
知县大人瞪大眼睛瞧着这个满脸大胡子的小个子,低声问师爷,“这是哪里来的捕快,本官之前怎么没见过?”
师爷小声道:“大人,这是苏县尉家的表少爷,来帮咱们县衙破案的,您自然没见过。”
知县点了点头,满脸笑意道:“既然如此,因何柳家老夫人要请道长来做法,我听说柳家可出了神佛泣血一事,这该如何解释呢?”
苏沅道:“如此我们得请出孙道长来细细问问了。”
孙道长进了公堂,跪下冲着知县道:“大人,小民孙真榕,住在那白云观里,家里排行老六,早年习得了些风水之术,外头抬举,称呼小民为‘孙半仙。’”
龙五听此,厉喝道:“问你什么答什么,知县大人还没问,别那么多废话!”
孙道长低头缓缓道:“是。”
苏沅站在大堂下方,陈述道:“柳府柳霖初三那日生了重病,药善堂王唯中医治七日皆无效果,因此柳府便请了孙道长前来驱邪,可有此事?”
孙道长长眉长须,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不过在知县面前,也不敢端着,老实回:“是有此事。”
“之后柳府传出燃灯古佛佛像破裂,有血渗出,此事孙道长可亲眼所见?”
孙道长道:“是有此事。”
苏沅听此,笑道:“那活生生的佛像,为何
会莫名有血渗出呢?是有人在此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惹怒了神灵?”
孙道长道:“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江湖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苏沅看着孙道长道:“还请孙道长老实回答这个问题。”
“当日我去了柳府,先在院子里作法,随后听到佛堂有异,就去看看,结果看到老夫人倒地不起,我瞧着老夫人身上沾染了邪祟,便画了一纸黄符,再一抬眼,就瞧见了那佛像破裂了。”
“那真是奇怪了,若是柳家老夫人没瞧见是何人所为?孙道长也没瞧见,难不成当真是见鬼了?”
孙道长高深莫测道:“这世上因果报应,轮回不止,并非真的没有鬼,只不过世人看不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