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枢明白苏沅话中意思,他笑道:“如今已过了七日了,我听大夫说他好的差不多了,也费了我们不少银两,一日日的药材喂着,若是再不醒,直接送给刘捕头,如此刘捕头也好交差,我们倒也松快了。”
苏沅梨涡浅浅道:“也是,只是王千户这般厉害的人没能死在战场上,却龟缩在这个小小的客栈中,真是太遗憾了。”
魏灵枢上前,捏起王麻子的手腕,稍稍用力,装死的王麻子登时疼的冷汗连连,“我之前学过一些针灸之术,要不在王千户身上试试,看看可否有起死回生之法?”
苏沅见王麻子眼珠稍稍动了下,道:“可以。”
此话刚落,王麻子登时咳嗽一声,悠悠睁开眼睛,看向苏沅和魏灵枢二人,“这是哪里?二位是谁?”
做戏做全套,魏灵枢立即道:“您终于醒了!我和苏姑娘是从虎口救你下来的人,王千户忘记了?”
王麻子一听,豆大的眼眯了眯道:“咳咳,原来是救命恩人,多谢姑娘,多谢公子。”
魏灵枢
叹息一口气道:“您不必客气,毕竟我们追的是凶手,正巧,您就是!您该谢的还是您自己!”
王麻子嘴角一抽,“这是哪里的话,我何时杀过人!”
苏沅从怀中拿出蒙古弯刀,“卯月二十三,你来到锦州城找寻蒋飞的下落,于当日去城西李家打铁铺打造了一把蒙古弯刀;卯月二十四,你碰见了宋直,跟踪宋直发现了蒋飞的踪迹,当日在鸣阳街的茶楼住下;卯月二十五,你用这个刚打造的蒙古弯刀当夜杀了蒋飞,尔后丢弃在蒋飞家后院,此乃物证;这般,你还有什么可说?”
王麻子目光一凛,“姑娘好厉害!”
苏沅又道:“如今你这副样子根本再也回不了镇北军中,即便是回去了,你不过也是个弃子!不如拿一大笔钱,带家人隐姓埋名,岂不是自在日子?”
王麻子讥笑道:“姑娘不杀我?”
“蒋飞背叛蔡将军,他本就该死,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你不杀他,我有朝一日也会杀了他。”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说,若是说了,我只会死的更快!”
魏灵枢听此,冷笑道:“也是,这军中盘枝错节,王千户无论如何都不敢,如此一来,我们倒也不必替王千户担心他的老娘和妻子了,倒不如让那个什么员外的儿子给抢了去,免得浪费了王千户的时间!”
说着,魏灵枢扶着苏沅便要往外走。
王麻子震惊道:“你,你说
什么?”
魏灵枢和颜悦色的笑道:“我记得王千户家中有一个极为漂亮的妻子,可你老母亲却只有您这么一个儿子,之前你们县中的王姓员外郎还忌惮你是军中之人,不敢寻你家的麻烦,可你是逃兵的消息一传了出去,你猜员外郎的儿子会如何做?!”
“不会的,不可能,他们明明答应过我!”王麻子喃喃,旋即看向魏灵枢,“你骗我!他不敢,若是他敢,他们一家老小性命难保!”
“之前是不敢,现在你连一条腿都保不住,何谈护住家人!那些人连蔡将军都敢动,蒋飞都要灭口,你以为,你一个个小小的断了腿的千户,难不成还靠着赤胆忠心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