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姐姐的用意了?”
裴行简目光灼灼,“对,不过本想等寿宴过了,可是府门前瞧见你,我便总是想着你,想见你……”
苏沅小声道:“我也想见你。”
“有多想?”
苏沅抬眼,“很想,很想。”
裴行简牵起苏沅的手,手下竟忍不住的收紧,再收紧,“沅沅,你今日真好看。”
“你刚刚说过了。”
“我知道。”
苏沅瞧着裴行简眼中心里皆是她,一瞬间如坠云巅,她倒是从未奢求过裴行简同她一般的爱惜对方,她总是想着,她喜欢他,能得在一处的光阴和机会便极为不易,可是竟没想过有一日,他竟也这般的喜欢她。
苏沅不敢太过得意,只敢将这份感情小心翼翼的藏在心里,偷偷欢喜,再欢喜。
裴行简的眉眼很好看,他的瞳孔与谢诏不同,谢诏的瞳孔那般黑,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黑,而裴行简的眼中总是带着一抹似水的柔情,潺潺的流到你的心里。
裴行简道:“孟二小姐怎么样了?”
苏沅道:“不太清楚,应该是染了风寒,夫人已请了府里的大夫去看了。”
“嗯嗯,她是娇弱了些。”
苏沅轻笑,“是吗?”
裴行简点点头,“她常常和大姐在一起,我见过她几次,你不要误会。”
苏沅道:“我信你。”
二人正说着话,裴良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道:“沅儿,该走了,蔡夫人正寻你呢。”
苏沅恋恋不舍的看向裴行简,“那我先
走了。”
裴行简道:“若有什么事,给我写信。”
苏沅点点头,便跟着裴良玉出了假山,刚走出一射之地,便瞧见许氏寻了过来,她瞧见二人似是松了口气,“沅儿,我们也该走了。”
“是,舅母。”
苏沅和许氏二人与裴良玉告别后,本想去拜别老夫人,才知许氏已先一步问过了,老夫人已睡下不愿人打扰,因此拒了所有人的拜别。
蔡璿和蔡瑀二人在宴席中倒是不急着回,因此一路上马车里倒只有许氏与苏沅二人,二人一上马车,许氏便道:“今日之事是怎么回事?”
苏沅道:“瞧着像是孟二小姐故意为之,目的恐是吸引裴行简的注意。”
许氏惊讶道:“当真?”
苏沅镇静道:“当真。”
“此事你今日插手可会得罪孟夫人?”
“不会,孟夫人想必先我一步看出来,懒得理会罢了。”
“虽说孟二小姐是庶女,但是信国公家中对于子嗣一向是平等视之,更看重能力而非嫡庶之别,这孟二小姐行事奇怪了些,但终究是信国公府的,你须得小心。”
“舅母,若是裴府能和信国公府联姻,裴行简怎会和我订亲?朝中如今权力二分,裴府是陛下如今依仗的文臣之首,镇国大将军蓝珏则是陛下依仗的武将之首,二者相互制衡方才是至上之道,若是裴府与信国公府联姻,即便是如今的陛下再仁善,都会心存忌惮。”
许氏看向苏沅,目光
中有赞许和惊讶,“怪不得你舅舅如此喜欢你,沅儿,我很多时候都觉得你不像个女子,若你是个男子,这朝堂中定有你的位置,只不过这个世道,女子艰难的多。”
苏沅道:“舅母说笑了,我不过受父亲和舅舅的耳濡目染,并没有舅母说的这么厉害。”
许氏叹道:“这裴府若不是你心甘情愿,岂能成为困住你的牢笼。若你真进了裴府,恐一生要困在内宅,希望这真的是你心中所愿。”
苏沅笑意微收,目光落在车窗外的贩夫走卒身上。
有些人一生的愿望都想去大宅子里看上一眼,可有些人一辈子都被困在那个宅子里无法自由。
什么选择才是最好的?苏沅并非没有想清楚,她从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