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漫眸色微恙。
简灼白带她来这里吃饭,是追忆过去吗?
正失神,简灼白拿了药回来。
老板娘极有眼色地起身去了后厨,不打扰他们。
在旁边的位置坐下,简灼白重新将她的袖子卷起。
大概是跑着回来的,他呼吸很重,鼻息喷在她手臂的肌肤上,温热中带点酥麻。
沾了酒精的棉签擦拭到伤口,奚漫“嘶”了一声,下意识想躲。
简灼白大掌捉住她的小臂,抬眼:“疼?忍一下。”
他手上的动作又轻柔许多。
消完毒,简灼白又擦了药膏,贴上创口贴,帮她把袖子重新拉下来:“最近注意点,伤口别沾水。”
“谢谢。”
简灼白瞥她一眼,声音懒洋洋的:“你是因为蜥蜴受的伤,我帮你擦个药是应该的,你谢我什么?谢我刚才把狗交给你,害你受伤?”
奚漫:“……”
牵着狗从大排档出来。
过了饭点,学生们都回了学校,巷子里安静不少。
两人就那么站了一会儿,奚漫抿了下唇:“谢谢你请我吃饭,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
话没说完,简灼白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纽扣,摊开在掌心:“还给你。”
“谢谢。”奚漫捻起那颗扣子。
女孩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划过掌心,触感微妙。
简灼白喉结动了下,四下看看,目光投向巷口斜对面一家咖啡店:“你要是真想谢我,请我喝杯咖啡吧。”
“现在?”这才刚吃完饭,他喝得下吗?
“怎么?”简灼白看过来,“刚才你帮我找狗,我请你吃了顿饭。你因为我的狗受伤,我帮你上了药。如今我还你纽扣,你不把欠我的这份人情也还给我?”
男人白皙修长的食指上缠绕着牵狗的绳子,大拇指腹在上面摩挲两下,吊儿郎当道,“我这人吧,对人有点小恩小惠的,就喜欢尽快算清楚,趁早还了,互不相欠。不然等这恩情积少成多,你还不清了,把依赖和男女之情混为一谈,打算对我以身相许——”
他停顿了下,掀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继续道,“就像,你对沈温那样。”
奚漫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面露困惑:“什么?”
简灼白不答,牵着狗朝咖啡馆的方向走:“我去下单了,记得过来结账。”
奚漫失神地怔在原地,回忆简灼白刚才的话。
她对沈温,确实是很依赖的。
但她有把依赖和喜欢混为一谈吗?
一时之间,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她想要嫁给他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没了亲人以后,她太缺安全感。
咖啡馆门口,简灼白停下来:“还不过来,你是想赖账?”
奚漫收起思绪,跟上去。
宠物不能进店,简灼白在咖啡馆外面的露天雅座选了个角落,狗绳拴在一旁的柱子上。
点单之后,他也不说话,低头逗蜥蜴玩。
门口放着舒缓动听的音乐,明媚的阳光照下来,气氛平静而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