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五人的滑雪计划,下午三点他们朝滑雪场出发,越靠近滑雪场,顾书年就越雀跃,甚至主动跟旁边的人聊起以前的事。
“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是你教会我滑雪的?”
“嗯。”傅远洲道,“年年很聪明,学的很快。”
教会顾书年滑雪的人是傅远洲,而让他在这个兴趣爱好上深入发展的,则是同样喜好滑雪及挑战极限运动的谢寒山。
聊起跟小时候有关的话题,顾书年总是很开心的,因为他有一个很完美的童年,有来自家人们满满的爱。
无忧无虑、自在欢喜。
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场内雪道上的人并不多,多数聚集在另一个区域的亲子项目那边。五人都很会滑雪,但掌握技巧及完成度最高的则是顾书年。
他们在换衣室换上非常齐全的滑雪装备,其中熊思甜和祁嵩玩的是单板,而另外三人则是双板滑雪。顾书年戴好白色的头盔及雪镜,跃跃欲试地站在高难度的黑钻雪道边,笑着问其他人。
“要不要比赛呢?”
祁嵩:“年年弟弟,你变坏了。”
熊思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看年年弟弟,把祁嵩远远甩在身后的样子。”
安妮拿着滑雪板:“来吧,比一场。”
傅远洲没有说话,被雪镜遮住的深邃黑眸一错不错地盯着顾书年。正式开始前,他像过往无数次那样,低声提醒大家。
“注意安全。”
顾书年应:“嗯!”
旁边的教练帮他们预备倒计时,最后一声落下时,五道身影如风,动作干脆又利落地奔赴在雪道上,顾书年以绝对的优势遥遥领先,每当遇及陡峭的雪坡时他都能漂亮的完成每一个技巧动作。
黑砖赛道只有他们五人,旁边的围观者为这群盛意的年轻人欢呼,赛场上的风将欢呼声吹拂至更远处,顾书年专心致志,始终没有侧眸。
在雪道上,他像一只野心勃勃的狼,迎着旷野的风不断前行时,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狼爪子和利齿,眸底俱是欢畅的笑意。
当他掠过陡坡,滑行至赛场终点的平坦路线时,被这场比赛吸引来的游客们爆发出掌声和欢呼。
最终,他以第一名的成绩停驻在终点线,摘下雪镜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回望赛道,与接踵而至的傅远洲迎面相碰。
黑色的雪板停止滑行,众人望向他,而他在所有的欢呼声中下意识望向傅远洲的那一刻。
周遭的一切光景变得模糊悠远,他定定望着傅远洲,两人目光相对,场景像定格在了某种老式文艺电影的镜头里。
他的心跳渐渐为之雀跃、鼓舞。
无数朝夕陪伴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清晰地听见了答案的声音。
那天晚上林妄问他的那个问题,他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答案。并不是要关上那扇门,而是他亲手将钥匙交付给了其他人。
只有一把钥匙的门,只能由傅远洲打开。
——他喜欢傅远洲。
[作话有舅舅的完整感情线,记得看嗷。]
1。付宁很有爱心,很喜欢小动物,是会把比赛赢的高额奖金匿名捐助给流浪动物救助站的人。谢寒山在赛场对他一见钟情后,越了解就越喜欢他,但付宁对谢寒山这样的权贵是敬而远之的,收到谢寒山送的花时,他很直白地拒绝了谢寒山的晚餐邀请。
2。谢寒山并不生气,更不觉得意外。他的人生顺风顺水,从不知道放弃这两个字怎么写,更何况这么多年来铁树开花,他很能沉得住气。被付宁拒绝后,每当赛车场有付宁的赛程时,他都会风雨无阻的去观众席看付宁,每次都会给付宁准备一束花,尽管付宁从来都不收。
3。这样的风雨兼程持续了三个月,付宁依然没有多搭理这个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追求者。其实小时候付宁的家境在京市也算的上是金字塔里的人,但在他读高二的时候家里便破产了,父亲去世母亲重病,当时的付宁几乎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到二十二岁还清债务的那天,付宁的母亲去世了。
4。付宁今年二十七岁,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也没有亲人。除了赛车比赛,其余的时间付宁都会去救助站做义工,有时候也会去孤儿院做公益。他跟谢寒山的转折,发生在认识的第四个月。那天付宁像平常一样去做义工,但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他被送到京市最好的第一人民医院,而顾濯唯夫妻两便在这个医院就职。
5。那天谢寒山带年年去滑雪,回家时正好顺路去医院接顾谌译,然后便撞见了付宁被送送到医院的场面。车祸并不严重,付宁只是撞到头部晕了过去,手臂也有擦伤,检查完确定只是小问题后,谢寒山提起的心才落地。尽管如此,付宁也需要住院一周,那一周谢寒山每天都会去看付宁,每天都给他煲汤,每天都陪护到很晚才回去,即使付宁并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他也始终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