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漫心都提了起来,欲哭无泪:“真的不用……”
快到出发层入口时,车辆变多,简灼白的车速降了下来。
奚漫警惕地看向四周,心里祈祷同事千万不要在这儿。
念什么来什么。
不远处的某个入口,奚漫看到了董祥文和陈盛,他们俩似乎刚到,一人手上拉着个行李箱,也没着急往里进,居然面对面站着聊天。
老板的车他们肯定认识,要是看见了,八卦地一直盯着瞧,她一会儿还怎么下车。
奚漫当即变了脸色:“停车,就在这儿停,别往前了。”
“简灼白,我要下车!”
她最后喊得太大声,情绪有点激动,简灼白把车停在路边。
奚漫急忙开门下车,拿着行李过来,跟他打招呼:“谢谢你送我过来。”
简灼白唇线轻抿,流畅的下颌线条绷出凌厉的弧度。
他看过来的眼神清淡,黑曜石般的眸中掀起几分汹涌,又很快被他压下,瞳底似有凉意,连声音都冷凝下来:“着急忙慌下车,就这么怕我在外面和你有点什么,是担心交易结束以后,我会对你纠缠不清吗?”
奚漫被问得一怔,还未开口,又听他冷嗤一声,凉薄的语气中带着嘲弄:“又或者,我不会像沈温那样装温柔扮绅士,不比他清风霁月,风度翩翩,是你喜欢的样子,所以觉得我跟你站在一起被人看见,会给你丢人?”
简灼白喉头涌起莫名的涩意,这些话他一早就知道,可是如今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出来,还是把他作为男人最后的那点骄傲踩在脚底。
他一向自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从不觉得沈温那种伪君子能比他好多少。
可偏偏沈温从小带她到大,在她那里,沈温皎如明月,而他一文不值。
如果不是沈温这次伤透了她的心,她恐怕多看他两眼都不愿意。
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她行李箱挺重,想要送她到安检口。
原来在她那里,他就那么配不上她,连送她来机场,都能被嫌弃。
简灼白咸涩地扯了下唇角,最终不愿因为这事跟她把关系搞僵:“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他努力克制着情绪,很快驱车离开。
奚漫还定定地站在原地。
她只是单纯地不想他们俩和出差的同事一起撞上,没料到他会想这么多,还联想到沈温。
满脑子都是简灼白刚才的话,奚漫轻抿唇瓣,握着行李的指节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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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灼白的车子驶离机场后没有回家,急速在纵横交错的高架上飞驰。
高二寒假前的最后一天,放学后奚漫要做值日,简灼白帮她拖地擦玻璃。
结束后,他单手随意把书包拎在肩头,漫不经心地跟她一起从楼梯上下来:“寒假打算干什么?”
奚漫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我三哥说教我滑雪。”
简灼白脸色当即拉了下来:“你要是喜欢滑雪,我也能教你。沈温又不是你亲哥,天天跟着他有什么劲,他还比你大那么多,你喜欢他?”
奚漫看他一眼,悠悠道:“或许不喜欢,也或许喜欢。”
简灼白心中不悦:“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奚漫偏头,忍不住反问他:“那你真的就知道吗,简少爷?”
空气静了两秒,不等简灼白回答,奚漫直接岔开话题:“你都多久没学习了,就不能趁着寒假看看书,把功课补回来一点?”
简灼白耳朵都出茧子了:“你跟我在一起,能不能说点学习以外的话?”
“不能。”奚漫双手抄进羽绒服的口袋里,理直气壮,“我是学习委员,督促你学习是我的义务。”
简灼白哼笑道:“你怎么没督促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