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挣扎,便叫对方揽在胸膛之前,雷首带着两人疾驰。
萧隽道:“卿莫要挣扎了,越挣扎,孤抱得越紧。”
雷首奔向宫外,迎着月色,一路奔往金水街。
萧隽在府邸门前操纵着雷首停下,明明前不久还因为唐青的一番话满目冷怒。
此时,面对唐青斥责的眸光,像一捧灵动的水淌流入心,顿生痛快。
萧隽不怒反笑,向来散漫冷漠的嘴角轻轻一扯,像孤屻上的坚冰凿了块缺口,发自内心地笑了。
深冬的夜幕孤冷,萧隽只此一笑,淡色的瞳孔顷刻变化了一种感觉,如同威仪倨傲的雄狮变得柔和,甚至给人诡异的幻象。
唐青觉得自己像看到一只不设防备的巨型猫科动物。
他驱逐这份荒诞离奇的念头,敛起眸中怒色,
“陛下,您失仪了。”
萧隽没放他下马,反问:“唐卿可方便告知,孤如何失仪?”
“认为孤此举霸道蛮横?”
唐青心忖:你也心知肚明,简直比土匪还无理豪横。
萧隽锢着他的腰肢,指腹稍一摩挲。
“孤不霸道,何以驾驭千军万马挞伐天下?何以驭……卿?”
唐青厉声道:“陛下,慎言。”
萧隽冷冷压着眉锋:“卿这般,倒叫孤想将你压在马背,让卿再难说出违背孤的话,就此降服。”
唐青没法跟土匪行径的萧隽交流,闭了闭双眸,任那只桎梏在腰间的手掌如何拨弄刮擦都无动于衷。
一阵冷风吹过,他捂着鼻尖打了个喷嚏,旋即身体腾空,被对方从马背上放回地面。
萧隽道:“进去吧。”
唐青头也不回地步行上台阶,萧隽低声自语:“没有半分留恋,果真绝情。”
习惯被这人拒绝,萧隽面无改色。亲眼看着唐青走进大门后,方才策马离开。
唐青把这晚发生的事抛之脑后。
上元节就要到了,纵使落雪,但邺都的百姓都沉浸在喜庆当中。家家户户清扫庭院,门前贴上楹联,街头行人熙攘,笑闹中置办年货。
年关以后,官员走动频繁,韩擒忙着公事,应酬随之多了起来,每日入夜才能到府邸内和唐青见一面。
唐青倒渐渐闲暇下来,偶与尚书台几名同僚小聚。
这日,他带着兰香上街,应个节日的气氛,准备把年货办一办。
邺都区域规划得当,很快就到了置办年货的商区。
唐青和兰香沿街扫了几家店铺,交付银钱后,让掌柜差人送去府邸,随后另外打包了单独的一份年货,前往驿馆,托人送去南郡梁王府。
唐青在驿馆要了笔和纸张,给梁名章写了封信。
待信封涂了火漆,回头张望,只见兰香正围着不远处排起长队的人群围观。
驿馆内有专门代笔写信的先生,不识字的人只要付点钱,口述内容,让先生代笔,写完就可以直接从驿馆把信寄出去了。
唐青唤:“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