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与他面对面抵着鼻梁,道:“反正你今夜留宿,还有一个时辰才用晚膳,阿擒……”
唐青第一次这样亲密地称呼,天旋地转之际,下颌紧了紧。
韩擒有点控制不住力道地捧起他的脸,将他按在枕前吻下。
口舌抵缠,浸在唇边的湿渍叫对方专注细致地用舌尖理干净。
唐青病过几日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给人一顿凿着,仿如小死那般,好一阵才匀回气息。
他微微抬首,眸光追随铜盆旁边的背影。
韩擒用沾了水的湿布为他擦洗,唐青指尖放在对方肩膀前,微微按了按:“……抓出血了。”
他低头打量指甲,每根手指干净修长,实在因为对方刚才的力气太重,让他也失控地伸手抓挠。
韩擒握上他的手腕:“不疼。”
唐青翻身躺平,满背汗湿的稠密青丝,发梢沾着羊脂般的肌肤,斑红点缀,止不住叫人看热眼睛。
韩擒放开湿帕,俯身抱上美好的腰背。
“先生,再像方才那样唤我一次。”
唐青晚了几拍会意:“阿擒?”
韩擒压着声:“今年上元节,只先生和我一起过,可好?”
唐青想起答应去韩府过节一事,虽然暂无头绪,不知怎么改变计划,但还是应了。
“好。”
比起跟不认识的人吃饭,他还是更愿意与对方独处。
韩擒收起混乱的气息,待收拾干净唐青,又将凌乱的屋内整理一遍。
瞥见柜上装着流光珠的宝盒,他垂下眉目,把盒子置入看不见的屉中。
岁首将至,唐青和尚书台的同僚们总算赶在这之前,把有关边境幽、冀二州改革的具体政策调整修改完毕。
相关文卷一式三份,一份作以保留,一份递呈至御前,另一份则交到左相周廷手里。
只待皇帝和丞相审查通过,最快明年开春,便可下发到边境二州推行实施。
这日,云层飘下蒙蒙细雪。
唐青端坐在书案前,捧一盏热茶暖手。他低头轻吹茶水,微抿几口,继而舒缓喟叹,倚在锦缎面的腰枕上放松心绪。
日以继夜忙碌了一段日子,尚书台几人连连叫苦。今日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借着喘气的功夫,打算下值后一块到福瑞楼大吃一顿。
苏少游正要叫上唐青一起去,尚书台就来了御前的宫人。
他们上前接见,宫人传话,皇上今夜要宴请他们这些文臣,还请他们务必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