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宋从也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离我们不远的门口便被人立了块牌子。
「那是什么?」我不禁有些好奇。
独身而来的客人被服务员拦在门外,抻着脖子仔细一听,才明白了所以然。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今天是我们老板夫妻的结婚纪念日,所以下半夜我们仅邀情侣入场。」
我正感慨着这老板和老板娘还真是感情颇深,又看清了牌子上的字。
【情侣亲吻入内,酒水全免。】
囫囵一抬眸,正巧对上了宋从也从牌子上收回的眼神。
深邃的眼瞳,似是一下就把我拉回了前一阵兵荒马乱的日子。
因为不愿让家里担心,所以和沈确的事我素来表现得坦荡。
但坦荡和不回头是一码事,因此受到的创伤无法得到释怀,又是一码事。
这段日子,我日日梦魇缠身,梦里全是他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配不上全心全意的爱。
直到后来,我再也无法入睡。终日恍惚,像个精神衰弱的癫子。
然后,我在网上约了一个看起来不大入流的咨询师,她说,你思虑过重。
思虑过重,我对此症状为自己开的方子也十分简单粗暴:当即在橙色软件上下单,买了两箱子酒。
那是我这样的懒人能想出来的最佳抑制剂。
「你没必要因为他惩罚自己。」好有得知我的做法,话里话外都是担忧。
我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惩罚自己,我对沈确早就已经问心无愧。」
只是被捅了一刀后,将刀子拔出来,难免还是会残留一些伤口。
我做这些,算是自救。
开第一瓶酒的时候,我和自己约好,等这些酒全部喝完,无论如何,我都要走出这个名为‘沈确’的死胡同。
宋从也听完我的想法什么也没说,只是建议我把酒放在他那儿。
对上我疑惑的眼神,他笑:「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略懂一些调酒的手法。」
我心里无端地一松,也掀了掀唇角:「好。」
后来的日子里,一杯杯精致好喝的酒让我终于相信,宋从也说自己行,还真不是吹牛。
日子囫囵地过,在最后一瓶酒将将见底的时候,我颇有闲情逸致地在青旅的院子里找了块地,准备对月独酌。
结果瓶口才碰上嘴唇,旁边就多了个身影。
我转过头去,宋从也从容地和我碰了碰杯。
片刻过后,我一笑,把酒瓶重新抵在唇边,仰头喝了三大口。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最后一瓶酒下肚,我吐了个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