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恕竟没有任何反应,管琼又叫了一声,他这才僵硬的转头看来,在昏暗灯光的下,魏二双眼翻白,嘴角歪斜留着口水。
汪汪!
义庄外面的黑狗叫得更凶了,原本不敢进来的它徒然疯了般冲进来,对着魏之恕的身影拼命地吠
叫,如果不是有曹秀才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它很可能就扑上去了。
嘿嘿……魏二忽而阴森森地咧嘴一笑,身子就像灵猫一样,一跃就上了围墙,它扫了一眼众人后,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漆黑的树林里。
“师傅,该怎么办?”管琼难掩急色。
邢剪低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陈子轻拉扯邢剪的袖子:师傅!我二师兄被附身了,你快救他啊!
会救,别吵师傅。
“秀才,你带上黑狗,跟着我。”邢剪抹
了把肌肉紧绷的面庞,叮嘱能独当一面的大徒弟,你留在义庄看好你小师弟。
“看好他。”邢剪低声强调了一遍,捡起地上的布袋,径直追了出去。曹秀才跟黑狗紧随其后。
狗吠声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消失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说明两人一狗追着被附身的魏之恕跑远了。
义庄里只剩下陈子轻和管琼,以及倒地的翠儿,还有门客。
陈子轻惊魂未定,张家的鬼竟然能带得出来,偷偷摸摸附在他身上,要是翠儿没把门客拖来义庄,那她肯定凉了。
大师姐,翠儿应该是吓晕了,先把她背进屋里吧。陈子轻喊莫名发愣的管琼。
好。
陈子轻欲要背翠儿,管琼把他拉开,自己一手捞起翠儿的腿,一手在她腰上,轻松地来了个公主抱。
管琼把翠儿抱进屋放到床上,她坐在床边,从袖中取出了几根银针。“大师姐,你这是?”陈子轻不懂。
她是阴气入体了,师傅教过我一套针法,可以驱除一个人体内的阴气。
管琼一边解释,一边就将一根银针小心地插进了翠儿的一处穴位,用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她才擦了擦汗,淡淡道:好了,休息一晚,翠儿就可以醒来了。
陈子轻在一边都快看呆了,他没想到大师姐还有扎针的技术。管琼带他去灵堂,重新把门客绑起来。
陈子轻想着她的针法,刚要开口赞美几句,冷不丁地听见背后传来“吧唧吧唧”的诡异声响,就像是人在吃东西时砸吧嘴。
陈子轻迅速转头,然后就被吓傻了。
“大师……大师姐,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啊?”怎么还有一只,卧槽,门客搞什么东西,一个人
带了两只鬼出来!
才绑好的门客这会儿蹲在供桌上,抓着一根点燃的蜡烛,津津有味地大口啃咬着,蜡烛油和着口水,啪嗒啪嗒地滴在桌子上。
鬼……鬼奎!也不知是刚刚针灸太累,还是因为什么,管琼额头的汗珠更多了。
陈子轻一点相关的信息都没有:什么是鬼奎?
“恶鬼中
的顶级恶鬼,连师傅见了都要头疼的恐怖东西。”管琼深呼吸,唇色比平时更淡了些,鬼奎有个特点,喜欢吞噬祭奠用的蜡烛。我屋里点的,正是之前祭奠剩下的蜡烛。
什么?连师傅都会要头疼的东西?!陈子轻难以置信。
陈子轻和管琼就这样看着鬼奎大口大口地啃咬蜡烛,一动都不敢动,很快陈子轻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桌上的蜡烛就要被他吃完了。
趁……趁他还没发觉,我们走。
管琼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拉着陈子轻一起贴着墙壁,缓缓地向着屋门移去。
“啪嗒!”供桌上的一只烛台忽然坠地,鬼奎抬头,对着两人发出了尖锐的嘶叫,陈子轻在瞬间冲到临界点的求生欲之下捂住耳朵,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而一旁的管琼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丝,竟是连捂耳朵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