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飞纽约要二十多个小时,她是直接睡过了一个昼夜吗?
商明宝迷迷糊糊地滑开接。
()电话那端,向斐的声音似乎沾上深夜的露:“肯接我电话了?”
商明宝嘴角一噘,想起彼此刚吵过架,不太自地说:“你刚刚怎么不多打一个?万一第二个我就接了。”
“因为我也脾气。”
“……”干巴巴地:“哦。”
向斐像是叹了声,又问:“既气消了,怎么不给我留言?”
落地后,满机舱响起的嗡声震动和粤语中,刻意延迟了几分钟才打开手机、连上信号。将每条信息都逐一看过去,心脏跳动迟缓,目光返置顶,再次确认了一遍她没给他留言的事实。
商明宝解释不了自己的微妙想法,“想让你多难过一会儿。”
“……什么?”向斐以为自己幻。
“反正都会哄的,”商明宝清清嗓,“想让你多难过一会儿。”
向斐只前半句:“以,你打算怎么哄?”
“那不能说,要见了面才可以。”
向斐唇角微勾,干脆地说:“行。”
“你这几天不要生气,认真写论文,我会来哄你的。”商明宝认认真真地说。
夜风温热,带着山海的潮意。
深夜停机坪上,第一辆摆渡车满,向斐将登山包脚边放下,将身上风壳脱了,露出一件基础款的纯黑t。
第二辆摆渡车跟上,乘客序排队,他散漫地站最末尾,身形优越,鹤立鸡群之感。
“没问题。”他手机贴面,是一副很商量的模样。
商明宝轻轻松了口气,闷得她喘不过气来的东西消失了,她试探地说:“那……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商明宝的睡意也没了,点开向斐的头像。
他的头像是一张群山之间的侧脸,额发低掩,浓影深廓,只看得清五官的锋折曲线。
她现很想他,以把这张看过很多遍的头像再看两遍。
看完后,稍稍反应过来,觉得不太对劲。
嗯……看眼时间。
午夜十二点三十分。
看眼日期。
……
…………
她没睡过一个昼夜,只睡了一个小时!
嗡的一下,微信弹出,如午夜凶铃。
向斐发了两条信息过来。
第一条是香港春坎角绮逦酒店的地址。
第二条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