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与苏轼兄弟俩人一起去了正厅。
向来养尊处优的程老太君抓着春桃的手哭的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连连道:“……你好歹也是我程家的家生子,虽如今卖身契在昭娘手上,却也是在程家长大,如今竟差人通传一声都不愿意?”
“我看你是白吃我程家那么多年饭了!”
春桃是一脸为难。
其实程老太君也是不愿意来的。
并非她顾念着与程氏的母女情,而是她一把年纪,还要做这等事实在丢脸。
但儿l子发话,她不硬着头皮登苏家的门也不行。
苏辙一进来,就道:“太婆,您来了!”
程老太君见到苏辙与苏轼兄弟俩人,是眼前一亮,这表示今日这说辞还是有效的,当即就道:“你们俩个来做什么?你们娘呢?”
苏辙一开口就道:“太婆,您别看了。”
“方才春桃姐姐准备差人去喊娘回来,我说不必了。”
程老太君面上原有的几分笑意顿时消散的是无影无踪:“八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辙一开口就道:“太婆,您方才不是说若是娘不回来,您就要在我们苏家门口大闹一场吗?”
“您去吧!”
“今日苏家上下没人拦着您!”
程老太君一愣。
她哪里真舍得下脸面去做这等事?
苏辙又道:“我倒是想看看到时候是程家更丢脸,还是苏家更丢脸,当日程家门口闹了那么一场,我娘与程家
,与您已没了关系。”
“当时眉州不少老百姓都是在场的,他们也都可以作证。”
“既然如此,您还来我们苏家做什么?”
&ot;您口口声声以我与我六哥的仕途,我八姐姐的亲事吓唬我娘,难道程家就没有表哥表弟要走仕途?就没有表姐表妹要出嫁吗?&ot;
他虽年纪小,但说话却掷地有声,气势非凡,不知远胜对面的程老太君多少。
如今他明显见着程老太君面上有几分慌乱之色,更是淡淡一笑,道:“若是太婆觉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划得来,您暂且试一试。”
苏轼跟在他身后,道:“对,您去试一试。”
“我们苏家才不怕了!”
俩个小小的人儿l站在一起,气势磅礴。
一时间,程老太君竟说不出话来。
苏辙则看向站在程老太君,几乎要哭出来的春桃道:“春桃姐姐,你不必再劝太婆了,太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说着,他微微一笑,道:“太婆,您请自便。”
这话说完,他转身就走。
春桃在苏轼的示意下也出来了,顿时,屋子里只剩下程老太君一个人,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个人在那里傻站着。
犹豫了好一会,程老太君是咬着牙走了。
等着程氏听说了消息匆匆赶回来时,程老太君刚离开不久。
春桃与程氏说起这件事时,面上都带着骄傲之色:“……方才奴婢急的不知怎么才好,幸好两位少爷赶了过来,特别是八少爷,方才您没看到他那模样,将老太君唬的一愣一愣的。”
“奴婢从前就听说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碰见那等横的,只有比他们更横才能赢!”
“大概明儿l老太君就不会来了。”
程氏是一刻钟之前接到了消息,匆匆赶了回来。
一路上她想到程老太君托人转告给她的话,是后怕不已。
孩子是母亲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