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扶着她的婢女担忧询问轻唤“公主”。
宾客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那拜服而下的驸马也迟疑地看向她。
宫雪莹的手按在心房处,双眸死死盯住自己衣裙上的艳红之色,无比灼目。
宫雪莹被刺的眯了眼。
她好像看到了血。
大片大片的血。
时渊的血。
下一瞬,她一把摘了头顶凤冠丢在地上,大步朝着后院走去。
身后人的询问、呼唤,她都理也不理。
近卫拦住了追寻上前的闲杂人等。
宫雪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那院子是她不曾来过的地方,可她的心里记得它的方位,如今奔来,准确无误。
院内站着医者,站着被点了穴的婢女。
那门板紧紧闭合着。
宫雪莹大袖一挥,噼啪一声,面前紧闭的门板被震的碎裂而来。
她看到了里头的人,一瞬间血液凝固,呼吸停摆。
时渊盘膝静坐在对着正门的方榻上,两手无力地垂在膝头,头颅下垂,原本乌黑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
蚕丝雪缎白衣披在他的身上,让那一簇簇鲜红的血渍变得无比刺目,灼痛了宫雪莹的眼睛。
春风似吹来了寒气,吹来了冰雪,把这整个院子都冰冻了。
宫雪莹缓慢地抬起僵硬的腿脚,步上台阶,一点一点朝着他靠近。
“为什么。。。。。。”
她停在了时渊的面前,蹲下身子,张大眼睛看着他那满头白发,浑身血渍,“幻情会流血吗?会白发?”
“时渊、时渊。。。。。。”她轻轻地唤他,指尖落在时渊染血的唇角,冷静不在,呆滞紧绷,“时渊、时渊。。。。。。”
她六神无主。
自小到大从来冷静,第一次如今日这般慌乱茫然。
从来任何事情都有决断的脑子,这一瞬嗡嗡作响、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