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姜小姐准备座位。”肖如玥瞥了姜绾一眼,又对旁边的宫女说道。
她穿着宝蓝色宫装,美丽的面容透着一股英气,眉眼间流露出的高傲与生俱来。
她的确不喜欢姜绾,但平心而论叶澜烟的举止更让她讨厌一些。她不耐烦与人周旋,也厌恶这种虚伪的客套,便直接出言打破了僵局。
“是。”
宫女领命而去,很快在姜绾身旁添置了一把精致的绣墩。
“谢过贤妃娘娘。”姜绾微微欠身,淡然地坐下。
行为举止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一句一动透露出从容不迫,也没有半分的局促。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不必这般装腔作势。”肖如玥扬起下巴,轻飘飘地说道。
姜绾神色自若地微笑道,“娘娘言重了,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臣女只是遵循礼数而已。”
她的目光又在叶澜烟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似乎同样在提醒她,这里是皇宫,就是她是宫中后妃,也不能毫无顾忌地随意妄为。
叶澜烟的笑意淡了几分,想到此刻还有其他两人在,她只能将那些话语压在心底。
“姜妹妹,听说今日是陛下传召你这次进宫,不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她轻启朱唇,似乎只是在闲聊,可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姜绾轻轻抬起眼眸,对上叶澜烟的视线,平静地回答道:“臣女一介女流,不敢妄加揣测圣意。
”
“只不过,听闻今日陛下亲审沈家旧案,想必此事与朝政息息相关。而沈家是我的外祖家,陛下此举,或许是认为臣女与此案有所关联吧。”
她的语气淡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势在必得的狂妄,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昨日沈家小少爷独自一人敲登闻鼓,控诉当年的旧案有冤,小小年轻就能走到这一步,真是一位有胆识的少年。”叶澜烟看着姜绾,指尖却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继续说道,“没想到凶手竟然在翰林院当差,翰林院在朝中素有清明,这可实在是让人意外。”
姜绾轻轻挑了挑眉,淡然道:“沈家之事,臣女只是略知一二。毕竟,臣女母亲早逝,而当年之事发生时,臣女尚年幼,很多事情也并不了解。”
“至于沈家弟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为了洗清沈家的冤屈,这份勇气确实让人敬佩。不过,朝中之事,错综复杂,非我等女子所能揣测。”
她的言语谦卑,可漆黑的眸子却隐隐现出幽光,带着让人琢磨捉摸不透的深邃。
听到两人的谈论,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的肖如玥眼神一亮,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又瞥了叶澜烟一眼,“沈家人的遭遇,倒是让人有些同情。可你这般关心旁人的家事作何,还真是奇怪的很。”
叶澜烟不由地抿了抿唇
,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肖贤妃多虑了,我与姜妹妹沾亲带故,自然会多关心一些。”
肖如玥轻轻哼了一声,似乎觉得这般藏着掖着的交谈很是无聊。
柳婕妤适时地插话进来,打破了微妙的气氛,“陛下英明,这些朝堂之事自然有陛下的深思熟虑,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一头青丝挽成流云髻,别着一只赤金步摇,一双眸子似含秋水,带着几分妩媚之意。
柳婕妤容貌艳丽,神色却十分恭敬谦卑,她微笑说道,“我们这些宫中女子,还是该安分守己以合圣心,不涉足朝政为好。”
姜绾看到柳婕妤的双眸,微微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