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说的是,没有母亲和姐姐的照拂,也就没有我的现在。你们的恩情,我自然不敢忘。”
姜灵濛咬了咬下唇,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情绪。
什么教养,什么抬举,实在是可笑得很。
叶氏将她养在身边,不过想展现出自己作为正妻的贤良,并让她成为姜灵溪的陪衬而已。
一个能识几个字、略通琴棋的庶女,既不会影响嫡女姜灵溪的地位,还可以作为门面上的点缀,装点姜家的文雅之气。最重要的一点,还能让叶氏在府里树立一个宽厚待人的形象。
可这一切的算计与利用,姜灵濛早已看透。只不过她今日并不是来兴师问罪,也不是想和姜灵溪争执什么。
她被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姜灵溪见姜灵濛不还嘴,以为她被自己镇住了。
她冷笑了一声道,“你心中有数就好,我正好还有些话要问你。”
“二姐姐请讲。”姜灵濛说道。
姜灵溪看了眼姜灵濛身
后的丫鬟,挥了挥手道,“你们出去,我有事与你主子单独说。”
丫鬟应了声,又看了姜灵濛一眼才低头退下,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姜灵溪扫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几个婆子,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从前我还不觉得,咱们这府上都是些没眼色的婆子,一个个的拿个鸡毛当令箭,把这桃李院当成什么重地牢房重地了,简直可笑。”她愤愤不平地说道,显然是对这几个看门婆子不满已久。
姜灵濛闻言,神色依然平静,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若是现在还是母亲管家,一定会好好整治一番这些刁奴。”
姜灵溪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得罪她的丫鬟婆子被整治的场面,脸上的愤怒逐渐变成了期待。
她看了姜灵濛一眼,问到了正题上,“不知我不家中的这些日子,母亲究竟是如何了?”
“我听父亲和二婶说,母亲是生病,她现在正在荣福院中静养,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荣福院一步。”姜灵濛敛目回答道。
“这些糊弄人鬼话你也相信?我走的时候母亲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生病,还连人都不让见。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封锁消息,不想让我们知道荣福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姜灵溪冷哼了一声。
又道,“还有那我弟弟,也不知替母亲求求情,任由她被人关起来,真是枉费了母亲这些年对他的疼爱和栽培。”
姜灵濛神色淡然
,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等她稍微冷静下来,才幽幽开口。
“二姐姐,我还听说了一些关于母亲病情的消息,但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姜灵溪沉着脸,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姜灵濛凑近了些,声音也压得极低,仿佛怕被有心人听见一般。
“我听到荣福院里看门婆子私下里议论,母亲确实得了重病,但是是心病。”
“她整夜整夜地念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有时候还会突然大喊大叫,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应该着了魔,或者被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