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克衫”虽然不明就里,但是想到事情可能有转机,顿时就来了精神,贴近了方野,刚要把耳朵给凑过去,方野眼里闪现过了一丝狠戾之色,突然暴喝一声:“好小子,你敢袭警?”
袭警?
哪来的袭警?
就在“夹克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方野一下子擒住了他的手臂勒在了肩上,然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夹克衫”直接被抡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彼时。
方野并没有松开他的手臂,而是顺着手臂一撸。
他的手滑落到了“夹克衫”的手掌处。
只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
“夹克衫”的脸就白了,他的中指,就这样硬生生被掰断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
方野的手在滑到手掌位置的时候,在他的手腕处停顿了一下,那是电光火石间的一下,他故意用自己的手,在“夹克衫”带着刀片的手表上蹭了过去,力道恰到好处,划破了皮肤,鲜血涌了出来。
“啊……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夹克衫”握着断掉的手指,撕心裂肺般嚎了起来。
方野还是跟之前一样,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把自己流着血的小臂在他的面前晃悠了一下,说道:“断指是家法,我替老祖宗教训你,能接好,不过以后弯曲起来就有点困难了,这一行你是干不了了,为了给你多准备一条后路,盗窃加上袭警的罪名,够你踩上几年缝纫机了,把技术练好了,以后也不至于饿死。”
“另外,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到你鬼叫的声音,一会跟我去派出所,乖乖跟在我身后,要是再跟我玩叛逆,我就不能保证你下半辈子还能不能站起来了。”
虽然语气很轻松,可是,每一个字都让“夹克衫”毛骨悚然起来。
他是真的能说到做到。
“夹克衫”身上冒着冷汗,疯狂地倒吸着凉气,手指上依然还是钻心的疼。
可是,“夹克衫”却叫不出来了。
眼前的方野,让他感到了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哪里是警察嘛,这简直就是罗刹。
方野的确是罗刹,至少前世是罗刹,一个月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个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一般的名字——陈鼎。
这是他前世的名字。
二十二岁的时候,从南边的战场上因伤退役,鬼使神差走上了荆棘之路,18年打打杀杀,披荆斩棘,陈鼎成了永安省人尽皆知,呼风唤雨的大哥。
三十多岁的时候,他的身边就已经美女如云,小弟成林,更是掌控了巨大的财富帝国。
就连整个永安省最大的鼎尚集团,都只是他众多的产业之一。
黑白两道通吃自然是不在话下,不管是领导还是老大,在他陈鼎的面前都得是点头哈腰,不敢有半分僭越的。
俗话说,脏了一辈子的人,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洗干净。
陈鼎深知这样的一条路走下去,迟早会万劫不复。
五年前,他作出了将这艘黑色巨舰转舵的决定,收拢所有的地下产业,进行洗白,却不料遭到了巨大的反噬。
手下的几个派系之间逐渐出现了分裂,其他势力也蠢蠢欲动,抢夺地盘。
更为严重的,是来自顶层白手套的不满。
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让陈鼎感觉到了疲惫。
一个月前,四十岁生日那天,他终于下定决心,宣布金盆洗手,震惊永安省。
谁能想到,宣布金盆洗手的第二天,陈鼎却在自己豪宅的书房里上吊自杀了,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气绝身亡了,最后仓皇中,只能以自杀结案。
可是只有陈鼎自己知道,那天晚上在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