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他们督主就像是忘了这些事,大有蜀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架势。
天玑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他早注意到身旁的摇光,从进来看到蜀王后就满眼的担忧,搞得天玑差点怀疑,摇光到底是督主的属下,还是蜀王的人。
若是谢令月在,就会为天玑做出解答,这就是主角光环啊;既然是主角,当然少不了爱慕之人,还都是身份不凡之辈。
九千岁平日里若不是英明无双,只凭几次救驾之功,他怎会爬到现在的位置;可谁让他是剧情中的痴情男配呢,剧情设定如此,他就是拒绝不了主角,只会是主角成功路上的踏脚石。
视线再回到天玑这里,他发觉自家督主对蜀王的上心不是一星半点;因为不放心,他们督主甚至要亲自动手,想要解开包扎伤口的白布,大抵是只有亲自看过伤势才能放心。
蜀王当即躲避着婉拒,道不过是一点刀伤,身为男子,这点伤势算得什么;若是他说话时没有那般费力,还几次蹙眉忍痛,可能天玑与他们督主就真的信了。
这番作态,莫说他们督主心急,就是旁边的摇光也忍不住上前劝说;言殿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就让督主看看,伤势严重的话,即刻就去督主府将太医令请来。
就见他们督主应是也有此意,跟着颔首,不顾蜀王的推拒,直接动手解开白布。
然后几个人就如同泥塑,蜀王的面上也没了苍白病色,不自然躲避几人的视线。
天玑第一时间就看向他们督主,想知道自家主子是什么反应,心里却差点脱口而出骂娘;还真叫他们夫人给说准了,他们督主为难纠结半日,焦心赶过来要为这人做主。
结果还真是做戏,莫说伤口只有一根针那么点大,只怕那布条上的血迹也是鸡血什么的抹上去,毕竟这快要愈合的伤口可出不了不布条上那些血迹。
就···很是一言难尽。
天玑更担心的是他们督主将如何面对夫人;若蜀王是真的遇刺,还能说一声事关皇家安危,本就是督主职责,夫人便是置气也得顾全大局不是。
可现在这般,他们督主还能理直气壮与夫人辩驳么,还怎么哄回夫人的心意。
难啊······
就如天玑脑子里想的那般,在看清蜀王李昭辰的所谓伤口之后,陆寒尘心中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被愚弄的恼羞成怒,而是想起早上在马车内谢令月的清淡眼神。
现在再回忆狼崽子在三朝回门之前特意与他提起陪同之事,回门那日和今早狼崽子脸上都有意料之中的平淡;只不过回门之日他回绝了蜀王,今日却因担心蜀王的伤势丢下了狼崽子。
此时陆寒尘的头脑异常清明,洞房花烛夜时他曾怀疑狼崽子知晓自己与蜀王的关系,应是谢家暗卫不可小觑;现在想来,分明是狼崽子自己清楚这些,甚至···他极为了解蜀王的为人与行事。
那么狼崽子究竟是如何清楚这些的,凤眸怀疑看向自己最牵挂之人,狼崽子分明了解此人与白清涟更多一些。
或许他也了解自己几分,所以那日在北镇抚司才会那般从容与自己周旋谈条件。
可谢令月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并未被世人流言所限;也就是说他从始至终不信,甚至还有些厌恶蜀王与白清涟两人。
若是如此,是不是···谢令月说的那些对自己的情意都是真的,他待自己那般细致宽容,本就是他了解全貌后对自己的疼惜。
是的,比起狼崽子反复提起的见色起意,此时的陆寒尘更相信他是对自己的疼惜。
只有发自心间的喜欢和疼惜,谢令月才会在自己面前完全放下世家子的身段,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也是因为这点,他才会在父母亲人面前为自己张目。
越是想,陆寒尘越是心间滚烫,还隐隐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