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令月就是不信邪,他还非要掺合一把。
最后化为一声叹息:“陆寒尘,你对李昭辰是从心而生的恋慕,可谓情深难以逾越;而我,明知你对他的爱意,还是清醒选择逆着人海奔向你,想要得到你的回眸···只不知,最后我们谁才是坠入深渊不知悔改的那一个,也不知谁···终会得偿所愿。”
眸光交汇,一个愣怔,一个苦笑。
“我这里已无大碍,昨夜发生这般大的事,想来已惊动了陛下,哥哥只管去忙你的便是。”
虽然明白这人说的有点道理,他是受了剧情的影响,可谢令月也不是圣人,真的一点不介意,至少此时,他不想与这人相处。
更何况,他是睚眦必报之人,还有事情安排。
听出他赶人的意思,陆寒尘艰涩道:“昨夜来之前我已去见过陛下,其余事务都有天枢几个处置。”
伸手握住他:“清尘,我留下来照顾你可好,你是因我才会···”
这是什么,迟来的悔悟与弥补么;谢令月最不喜的便是这种,对他来说事后悔悟与弥补是最无用的。
“不必,我这里有侍琴几个足够;或者,我看哥哥也劳累了一夜,不若你先回府歇息,之后再来看我。”
迟疑片刻,凤眸纠结,终是问出:“清尘可是要对白清涟下手?”顿了顿,又迟疑道:“昨夜白清涟亦被重伤···此时他正在蜀王府诊治,王府守卫严密,这时候派人去伤他···”
谢令月哼笑:“他受了伤又如何,若不是他先挑起事端,昨夜不会被人趁虚而入;我也不过分,我伤了哪里,便也叫他尝尝同样的疼痛。”
“怎的,陆寒尘,难不成你还真爱屋及乌到如此地步?”
“不是···我不是你说的这般。”陆寒尘急于分辨:“我只是担心你的人凭白损伤,不只你要报复,我亦愿为你报仇,只是,咱们可以等时机。”
“哦?我不信哥哥···”
即便此时面如金纸,谢令月一时间迸发的气势却丝毫未损:“哥哥,我曾说过的,只要李昭辰不惹我,他争储那些破事我都乐意当个看客。”
可他如今不只纵容白清涟伤人,甚至他的人也出手了,在谢令月这里他就不能置身事外。
桃花眸淡淡:“我知哥哥是力保李昭辰的,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只望最后你莫要怪我。”
真就要走到如此地步么,陆寒尘凤眸黯然。
“在我这里,你是你,李昭辰是李昭辰,我分得清楚。”谢令月继续道:“我永远不会对哥哥拔刀,其他人···就未必了;哥哥回去想想我今日的话,你也该叩问自己的心。”
李昭辰对陆寒尘有救命之恩,可曾经的谢令月给予陆寒尘的恩惠与帮助也不少;救命之恩早该还完了,谢令月曾经的恩惠因为谢家一事可以抵消。
如此,他们两人对于陆寒尘来说该是同等的分量,至少在大是非面前。
便是谢令月对陆寒尘是见色起意,先有欲而后生情,也当值得陆寒尘问心斟酌。
不借此机会逼一逼他,他还会继续轻视谢令月。
谢令月知道九千岁习惯了尔虞我诈,轻易不会相信一个人,所以他会对自己这些日子的付出生疑;怀疑他是不是想要保下谢家而有意逢迎,怀疑他的真心是不是做戏···
可真心就是真心,不管他能否分辨,总要他正视才有更多机会不是么。
因为疼痛抬不起手,谢令月只用指尖指向自己的左胸口。
“哥哥可知,身上的疼痛我都能扛得住,可···这里的痛才最是伤人。”
就是因为太清醒,心口的疼痛也越发多几分;谢令月知道他现在不能强求陆寒尘感同身受,但此时的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人,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平添怨怼。
也是因为清醒,他才会这般与陆寒尘平淡说话,让这人暂先避开,给他留一点自己消解的时间。
如此,他还能如之前那般与这人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