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喃喃的说着,老泪纵横手里握着李刹的手,忽的眼睛瞪圆,怒发冲冠“犯我边关者,虽远必诛!”
黑鸦扑腾,李刹抚上了那双望着夕阳的眼睛,泪滴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撑着身体缓缓像北边走去,努力忽视身后的乌鸦的叫声,天要黑了,他带不走任何人。
他走到一匹黑马前,刚靠近就被提前埋伏好的匈奴包围,他转头看到一张原本应该和那些死去的士兵躺在一块的人。
他笑了,又像无奈又像绝望,不得不说他真是有一张好皮囊,这样狼狈的样子,却还是给人一种把持有度,风度翩翩的感觉,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中原的山川河流。
陈乐笙和士兵们焦急的等待了五日,在第五日的那个夜晚,他见到了狼狈被俘虏的李刹。
他被匈奴用绳子拴住拖行至南关,浑身是血,他的身后火把明亮,像陈乐笙跟去的那个夜晚,只是举火把的人不再是大撰的士兵。
“你们看清楚了,这是你们的头领,你们的支柱,现在像只野狗一般在我手里残喘,我的身后侍卫英勇的士兵,你们若是还想要你们的元帅将军和不想死的话,打开城门速速投向,我保证留你们和城里百姓性命。”
城墙上的士兵们架着点着火的弓箭个个红了眼,有些也有些踌躇和手足无措。
不知怎的,这么黑的夜,陈乐笙愣是看清了李刹那双清明的眼睛“陈乐笙,举起我给你的虎符!”
中气十足的呼喊,让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他的脸上。
陈乐笙呆愣的随着他的命令乖乖举起手里的虎符。
李刹看着他柔和的笑了,在夸奖他的乖巧,下一秒他死死抱住了那个抓着他的匈奴。
“放箭!”
陈乐笙有些呆愣,将士们只听手持虎符的人。
“陈乐笙!!!”
“放箭!”
火光漫天,火箭如雨落下,李刹的脸被照亮,灯火刺眼他的眼里流着泪,闭眼的一霎回到了那个同样灯火刺眼的宫宴。
他站在树杈上,抱着树干哭着,一位偏偏白衣少年走至树下,小小年纪便有君子之姿,光影照在他的脸上,他往下看去,就溺在温柔的眼波里,清风微浮,有暗香盈动。
“别怕,我会接着你。”
陈乐笙和士兵们一起打扫战场,一直未找到李刹的尸体,他的心和眼睛好像坏掉了,没有眼泪也没有悲戚。
他被小厮带了回去,他也有些累,进了屋就坐在离他的行礼不远的地方,小厮着人给他备洗澡水,又整理着床铺。
他觉得无聊,双腿乱踢着,将带来的行礼踢翻,一只竹笛发出清脆的声响,咕噜噜的滚到脚边,他将笛子拾起,看到笛子口那有一点白色,他将他抖落出来,是一张纸条,他缓缓打开。
若有来世,亦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小厮被一声啼哭吸引转头,自家主子跪爬在地上怀里抱着竹笛。
“李刹你回来,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你回来,回来啊!”
“主子!”
京都朝堂
“李刹战死,无人守关!”
景帝脸上浮现将死之色,他的眼睛在众人脸上转动,看到了如松柏一般的李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