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摇摇头:“奴婢不知。此画是侧福晋偶然所得,因分辨不出真假,所以特意请王爷鉴赏。”
画已经送到,该说的也已经说了,金风在得到四爷准许后告退。
至于四爷和那幕僚鉴赏出什么结果,那就和她一个小丫鬟无关了。
后院从来没有秘密,尤其是作为后院头号敌人的年淳雅,更是被所有人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金风前脚刚进书房,后脚消息就传遍了。
李侧福晋顿时气得摔了手中毛笔,抄了一大半的规矩霎时被墨汁晕染成一团。
“凭什么就年氏那个病秧子特殊?”
四爷这段日子事情繁忙,除了去过嫡福晋的正院一两次,后院是一步也没踏足。
李侧福晋往前院书房送了一次汤水,结果连书房的门边儿都没登上。
若是年淳雅亲自去,四爷见了她,或许李侧福晋还不会这么生气,可她没登上的门边儿被一个奴婢登了,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她为四爷生儿育女,什么时候连一个奴婢都比不上了。
还是说,只要是她年淳雅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卑贱的丫鬟,自己就都比不得?
气性上头的李侧福晋发泄过后,恶狠狠道:“本侧福晋拿年氏没办法,想收拾一个贱婢,还是容易的很。”
年淳雅让金风去前院后,心里就一直在盘算着再次见到四爷,她该怎么去相处。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玉露慌慌张张的进来:“侧福晋,不好了,金风姐姐被李侧福晋给罚了,正要杖责她呢。”
“你说什么?”
雅园外不远处有一处小桃花林,从桃花林经过,向东是往正院,向南是往书房,向西是往后院的小花园,北面则是雅园的位置。
金风从前院书房出来后,就被李侧福晋堵在了这里,莫名寻了个以下犯上的理由,就要出了心里的那口恶气。
李侧福晋闹腾的阵仗不小,得到消息的人都想着来看看热闹,不一会儿,桃花林里就多了许多来赏花的格格们。
李侧福晋对那些看戏的女人视若无睹,只看着被压在刑凳上的金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惊恐害怕,想听到她开口求饶,谁知却看到她一脸平静,仿佛被下令杖责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一瞬间,李侧福晋怒火升腾:“去给本侧福晋扒了她的裤子。”
清朝宫女被杖责时,是要被扒了裤子的。
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去衣裳,这等侮辱,简直比被杖责更让人羞愤欲死。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般情况下,主子们为了彰显自己恤下的仁慈,是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
而听到命令的小太监们,犹豫了。
到底是年侧福晋身边的大丫鬟,即便眼下被李侧福晋责罚,但他们也不敢对金风放肆,不然回头年侧福晋怕是饶不了他们。
可要是不照做,李侧福晋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在一旁看戏的张格格见状,故意拱火:“侧福晋,您看如今连那些太监都不把您的话放在眼里了,可见在他们眼里,年侧福晋的地位在您之上。”
“本侧福晋的地位在不在李侧福晋之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本侧福晋的地位一定在你之上。”
哪怕雅园距离桃花林并不远,但年淳雅身子虚弱,紧赶慢赶的赶过来,还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还没走到跟前儿,就听见那个主子打扮的女子在一旁阴阳怪气。
年淳雅当即忍不住,本侧福晋和我两个自称来回的喊,说出了她自认为很是威严的话。
张格格也的确白了脸,不情不愿的福身:“奴婢见过年侧福晋。”
“奴婢给年侧福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