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在他众目睽睽之下,将提前准备好的的演讲稿撕得粉碎抛洒到空中。
碎散的纸屑洋洋洒洒的被风吹散到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哇!”
台下出一阵惊呼声。
他要干什么?
是啊,他要干什么?
古松涛急了,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前面还好好的,校领导夸奖他的话还言犹在耳,他现在整这出。
这可怎么收场?
早知道李毅这小子我这么不靠谱,自己打死都不可能安排他上台演唱!
他急了,偷偷的看了一眼校长郝强。
郝强倒是老神在在,一副端坐钓鱼台的样子。
“李毅,你可悠着点,可千万别整出什么乱子!”
古松涛心里暗暗祈祷。
李毅拍了拍话筒,音响出“嗡嗡”刺耳的响声。
将话筒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他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站在这里,先我要跟学校申请一张请假条,请假时间6月24日。
返校时间:永不。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再也不是一个拥有学生证的学生了,我们毕业了。
昨天天全班的男生跟着全班的女生说不管以后你们成为谁的女人,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女生。
其实离开了学校,我们就再也没有一个关系像同学这样把男生和女生这么紧密的联系到一起,却又无关风月,只为真心。
两天前,我在学校里碰到认识的女生,我就像以前一样跟她打招呼,我说“嗨”,她隔着老远转过头看向我,依旧是笑靥如花,但是她张开嘴说的却是“再见”。
在那一瞬间我才突然觉得,可能我真的是要离开了。
但是离开也挺好啊,离开了不怎么,我们再也不用费尽心机,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去逃课了。
因为我们再也没有课可以上了。
下一个秋天的时候,那间你们总是想逃开的教室,依然会坐满了人,只是再也不可能是我们,一年八百块钱,你们谁以后,还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拍毕业照的时候,有男生为了拥抱一个人,他笑着哭着拥抱了整个班,他四年没有说出口的,那句,我爱你。
全都融化在了一个拥抱里,你们总以为有些人,我们还永远有机会可以见到,但是其实一旦分开,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青春兵荒马乱,我们潦草地离散,很多人都是来不及说再见的,但是最措手不及的却是,我们还未配妥剑呢,出门便是江湖了。
今天毕业典礼之后,我们再没有学校的这个避风港,我们再也没有学生这个,听上去还是跟孩子一样,可以被原谅的头衔。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全神贯注的,和这个世界单打独斗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记得我大学的时候,第一堂课老师问我们,四年之后,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我当时不暇思索地告诉他:成功的人。
我想让这个世界知道,我们这一群,上世纪末最后十年出生的一代人;我们这一群,曾经你们口中垮掉一代的9o后。我们不是另一代人,我们是另一种人。
也许快餐时代下长大的我们,太急于求成了,可能我们理解得不够纯粹。
也许实现得不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