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甜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盯了自己很久,最后虽然一脸不乐意,还是低下头喝了。
大概是在生气,所以喝东西的样子,像头兽性难驯的野生动物。
只见他伸出舌头,从杯子里卷起一块吸饱了酒水,从而变成淡金色的冰块,然后两条胳膊挂在身后的椅背上,脑袋往后一靠,冰块在嘴里滚来滚去,时不时撞一下牙齿,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声。
“你想要我送你什么?”嘎吱嘎吱的声音突然一停,他用眼角余光看龚甜。
……终于还是回到这个话题了吗?
“怎么问我?”龚甜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心跳,“是你要送我东西。”
林北望好像误会这心跳的原因,又开始玩嘴里的冰块,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嘎吱嘎吱,几口把冰块嚼碎了吃掉,然后拉起她的手,兴致勃勃道:“走。”
龚甜被他拉上二楼,沿途好几个房间,路过其中一个,她看见里面放着一张床。
是他的卧室?
黑色被子乱糟糟地堆在一旁,衬得另一边的银白色手铐异常显眼。
手铐丢在床单上,在白色的床单上留下一点点红色,像是血。
墙上也有。
靠近右手边的位置,墙上密密麻麻的红字。
像有一只手夜里挣扎,被手铐刮出血,又用自己的血在墙上写下求救的信号。
“碰!”
房门被一只手关上了,龚甜回过头,见林北望回头对她笑:“对我的卧室很感兴趣?”
“……有点。”龚甜指着房门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缺陷
“可以啊。”林北望一口答应,看起来十分好说话,“但先告诉我,墙上最显眼的是哪个字?”
是右。
“是不是右?”林北望似笑非笑起来。
龚甜盯了他一会,说:“是。”
她的视力一向很好。
墙上的字,她看清楚了,却还是装作没看清,问他能不能放自己进去看,为的就是让他误以为自己没看见,或者看见了,却没看清楚,可惜没能忽悠过去。
于是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问他:“墙上的字谁写的,用什么写的,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命案现场?”
“我写的啊。”林北望信口胡诌,还不忘给她看看自己旧伤没好,又添新伤的右手,“我最近睡不好,老梦游,自己弄伤了自己,拿自己的血在墙上写写画画,吃药也不见好,只好每次睡前拿手铐拷住自己,很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