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能问你件事吗?”吴磐凑过去,因为不知道怎么客套,所以只好开门见山。
“不买保险,不买理财,死后撒黄浦江,无需殡仪墓园服务。”大妈极有经验的说。
“……阿姨,我不是来找您谈业务的。”吴磐说,“我就想问问,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个租小孩当儿子的……是不是八楼的陈先生?”
哗——
龚甜侧耳倾听,是热油下锅的声音。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葱,油,肉的香气……
“饭做好了。”拖动桌子的声音,然后是布碗筷的声音,陈先生说,“来来来,尝尝我做的土豆烧肉。”
一块热气腾腾的肉被筷子夹着,停在龚甜嘴前。
肉香冲击着鼻翼,中午就没好好吃饭,到现在甚至没能喝上一口水的的龚甜,被这香气一冲,忍不住喉咙咕噜一声。
“真的不吃?”陈先生问,“你妈妈今天不会回来,明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几天不吃饭,不怕……”
龚甜犹豫起来。
她之前不敢喝水,是怕他在水里加料,但仔细一想,自己已经被他控制住了,如果他想对她做点什么,加不加料都一样。
还不如吃饱喝足,等要逃跑的时候,还能跑得动。
“这就对了。”陈先生见她终于吃了肉,极欣喜,“来,吃口生菜,别腻着了。”
龚甜忍着不适,接受了他的喂食,食不知味的咀嚼了两下,问:“你为什么说我妈妈今天不会回来?”
“你爸妈在闹离婚吧?”陈先生,“一直离不了,主要是房子归属问题。”
龚甜:“……你知道的还挺多。”
“没办法。”陈先生笑道,“离婚协议书就放在桌子上,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他果然进过她家,或许就是冯宝月那天晚上提到的男人的声音,真可怕,真恶心……
“然后你做了什么?”龚甜问。
“我给你妈寄了几张照片。”陈先生说,“比如她不在家的时候,你爸带别的女人回家的照片,还有前几天,他偷偷拖走的那几个箱子……”
“干得漂亮。”龚甜讽刺一笑,“那我妈现在肯定没空管我了,找离婚律师,找我爸出轨的证据,还有追回他带走那些贵重或者不贵重的东西,可有她忙的了。”
“没关系。”陈先生虚情假意的安慰,“他们不在,我来陪着你。”
龚甜可不想要他陪。
这是条披着人皮的狼,别看现在文质彬彬,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把皮扯下来,变回原形。
“有点咸。”龚甜突然说,“我想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