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琴颔首:“我和她读书时是同班同学,后来分配工作,分隔两地也没断了联系,一直有来往通信。”
虽然大堂嫂不常提起自己的私事,但既然她都能搬出这层关系,想来也不敢诳骗,毕竟云苓一问便知真假。
她微微叹气:“孟同志,不是我不想配合,但你也目睹了你们何组长对我的态度……”
云苓要是忍下来,恐怕何弃下一次会以更恶劣的态度,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她可以看在这层微乎其微的关系份上体谅孟琴,可何弃不会好心体谅她啊!
其实,他们都是利益共同体,只是何弃一上来“撕了条约”,硬生生把她踢出去了而已。
孟琴知道自己的请求过于强词夺理,甚至还隐约用人情裹挟,但云苓不属于他们系统内的医生,且大队长也不出面,所以完全拿她没办法。
一回想起方才尴尬的场面,她恨不能时光倒流,直接在进门前就把何弃的嘴巴堵住。
“云同志,你别理他。他这人脾气臭,爱以出身论英雄,更偏向那些没有医学背景的医生,所以可能对你有些偏见。不过他水平还算凑合,为人也就那样,也只能忍忍吧!”
云苓清楚人无完人,就拿她自己来说还能挑出来一堆毛病呢!
但说实话,她已经对这种先抑后扬的评价话术产生阴影了。
只好抿唇微笑,不予置评。
孟琴目不转睛地直视她,完全是一副“你不妥协我便不走”的架势。
云苓其实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越以强势的态度对待她,她便越不放在眼里。
但若是像苏暖和屠思梓这种软和乖顺的女孩子,不用多说,她也会主动帮上一二。
包括钱莉也是——最初是趾高气昂的第一印象,云苓压根不会主动结交;但后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意识撒娇示弱,云苓也拿她没招儿。
孟琴一半想以人情逼迫,一半又试图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劝服,连踩云苓两个禁区,她能同意才怪。
若她进门后什么都不说,只表现出一味的为难,说不定说服成功率还会更高些。
云苓递给好友一个眼神,褚菘蓝适时看了眼表,“呦,到点吃饭了。”
“孟同志,你们刚来恐怕也没时间做饭吃,不如在我们这儿吃点?”云苓状似好意提醒。
盯着她的目光,孟琴下意识摇头:“不了不了,我哪能吃你们的粮食?我们自己有带,不麻烦你了。”
云苓没有继续推辞:“那好吧,我们就不留你了。”
“嗯嗯。”待孟琴走出门外,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要死磕到底吗?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来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总不能真待在人家吃饭吧?那像什么话!
她无奈晃头,罢了罢了,等晚间再来吧,今天总不能无功而返。
解铃还须系铃人。
说到底,此事还得何弃自己去解决为妙。
要不是为了小组和村民,她才不想去趟这趟浑水,替何弃受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