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的一位褚姓朋友对种药方面比较有经验,熟知中草药的生长习性,所以前期人工育苗培养和土壤测试,她有大半功劳。”
“至于制药……我其实学艺不精,所以若有错误之处,请您不吝赐教。”
虽然医药不分家,但是云苓以前的学习精力基本分配为八成医二成药,也就是计划具有雏形后才开始重新精修,所以面对国内一流的制药专家,她内心还是打怵的,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正因她们不算精通,且云苓一直秉承着要做就做到顶尖、不能马马虎虎差不多的行事理念,这才厚着脸皮四处求教。
如果这次不成,那只能靠她和褚菘蓝两个小兵扛枪上阵,她依旧有信心完成目标,但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达到她的标准。
毕竟,她最多只能待在这里五年。
人这一生,重在取舍。
她初心不改,只能尽善尽美。
倪少春碍于面子,顺着她递的台阶开始挑刺儿:“看出来了,确实不咋地,但是比学校里那帮蠢蛋还是强上一星半点的。”
他这话的意思不知是夸她还是骂她,正反两面听着都不太对劲儿,反正云苓就当他是在表扬她了。
因为葛芸被最亲近的学生举报的事情,一位大学美术老师被解聘,街道还安排了扫大街的工作,导致性情刚烈的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在外面总是抬不起头。
可一回了家里,在丈夫面前,她仿佛就没那么羞耻和卑微了。虽然愧疚之情难以抵消,但好歹还是个有尊严的正常人。
这不,她看倪少春又开始摆他那臭脾气的谱,暗自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眼神示意他收敛点儿。
倪少春不敢怒也不敢言,忍着痛摸摸鼻子,态度立马温和了许多:“你这个都是计划,虽然可行性很高,但是也得等我实地考察过再说,而且我也不会去宾县,这个是不可能妥协的。”
说了这么久,还是两难的局面。
他不愿意去宾县,就没办法实地考察,那更不用提后面合作的事儿了。
云苓开始思考备选方案,如果她将种苗和培养地的样本送过来给他检测是否具备可行性,而且还得绘制人工种植基地的地图划分,这一下子工作量就增加了好几倍。
但似乎也没别的法子了。
正当她绞尽脑汁的时候,葛芸突然开口:“你去吧。”
倪少春听也没听原因立刻回绝:“不去。”
其实云苓到现在为止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倪少春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离开省城?
她静静地打量夫妻俩之间正好矛盾的态度,葛芸一直支持丈夫搞研究,而倪少春看起来并非不愿意,却一直拒绝离家出差。
云苓忽然灵光一现,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确实很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