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前因后果说明,与他谈论:“之前我怀疑的第一例病例是你弟弟,所以我将血清样本和检测报告都交给了赵大队长,他给我的回复是交由上级机关检查还需三天。”
“但村中之前着火你也清楚,因为火灾,诊所里的药品屋子消耗很快,上次的申请报告还没有批复下来,所以如果后续疫情突破性爆发,这边的药物可能撑不了几天。”
“这件事我跟他提过,但他之前也说了批不下来。如果你要去找他谈的话,务必帮我将此事的严重性说明白,辛苦你了。”
医生没有药和器材,堪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士兵丢盔卸甲、两手空空地上战场,也只能赤手空拳、以命相搏。
她难道仅凭一双手就能救人吗?
开玩笑,她又不是神,这双手也不是神之手。
她是不想再接触赵大队长了,免得被他逮住甩包袱,所以只能麻烦傅承序跑一趟了,把人当传话筒使还是蛮不好意思的。
倏忽,云苓又多嘴问了一句:“傅同志,你们那儿离兵团总院近吗?”
四年前,华国人民解放军东北军区哈省生产建设兵团正式成立,将原东北农垦总局所属农场和省属部分农场合编为5个师下辖58个团。
第二年,哈省生产建设兵团总医院在省城成立,而宾县作为省城的下辖县之一,占据垦荒农场面积最广,驻扎兵团数最多,成为了选址地。
只不过宾县本就有自己的县医院,且兵团总院自然要靠近农场,为兵团服务,所以设在了市区和县的农场边界处,离县里和公社反而较远。
其实这么一建,并不算是落址在县里了,更像是市区郊区。
傅承序精准计算了一下距离,回答:“不算远,怎么了?”
她又问:“那你是不是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事实确实如此,本来他回来就是要去山里面执行任务,昨晚已经完成了,今天就要离开。谁知傅奶奶高烧把他的计划打乱,尽管如此,他实际上也拖延不到多少时间。
就算再想跑回来照看,也得先考虑任务进度,才决定是否能请下来假。可根据最近的紧张程度,傅承序大抵是回不来的。
所以走之前,只好拜托相熟的几位婶子帮忙照顾,这是他职业的无奈。
“是的。”云苓问什么,他就老实回答什么,沟通起来十分顺畅。
他也没思考对方问这些要做什么,因为只要与工作保密内容无关的事,他都愿意主动和她分享。
云苓沉思片刻,缓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那一会儿你安顿好傅奶奶后,来诊所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
“好。”
她不说,他不问。
二人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待傅承序请邻居尤大婶帮忙照顾傅奶奶一段时间后,刚要伸手给钱,就被她拒绝了。
“韩老师老师当时教我写字都不要钱,我哪能要你这钱。”
“婶儿,一码归一码,奶奶搬出来无异于分家,我又不能常回来,您肯定帮衬她很多,应该的。”
“说了不要就不要,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听话呢?”尤大婶连忙推辞,最后拗不过他,让了一步,“这样,你把韩老师生活费留下就行了。”
“好。”傅承序掏了一叠钱票放她手里,然后去诊所找云苓了。
人走后,尤大婶才捻了捻钱票,这一数才发现还是多了一半。
“哎,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