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意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看楼从心的模样,显然是件让人忧虑的事,贺知意跟在她身边这么一段时间,可以说完全没见过楼从心这种神情。
不止是楼从心,还有许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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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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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意第一次见许渊那种神情。
她以为许渊一向自持,始终温文尔雅。但从刚刚追楼楚言来看,事实并非如此,许渊明显有些失控,却竭力压抑着情绪。
贺知意也彻底没什么胃口。
贺知意已经放下碗筷,楼从心还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贺知意自也不好提前离去,安静坐在一旁等候。
“阿言是我的继女。”
许渊跟楼楚言竟然是重组家庭。
楼从心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到贺知意的头上。贺知意变得木讷,总觉得这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但楼从心已经说出口了。
眼下饭桌上只有她跟楼从心。
楼从心这样,明显是有意把她当作倾诉对象了。
贺知意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不是干脆直接安静听着就好,但楼从心说完这句便没有后话,气氛变得越发让人窒息,贺知意没办法,主动接过话去。
“我还以为,许先生跟楼小姐是夫妻。”
楼从心听完这话,扶额的手撤了回去,目光不由落在贺知意身上。贺知意被楼从心那样盯着,不免觉得是自己说错什么,忙开口解释。
“许先生以前帮过我,当时发生了点意外,所以我误以为许先生已经结了婚,刚刚又看许先生那样称呼您,所以有了那种猜测,我很抱歉。”
楼从心看她无措的模样,耳根更是隐隐泛红,大概是觉得尴尬。楼从心忽然笑了起来,但在贺知意看来,那更像是苦笑。
“阿渊确实喜欢阿言。”
又一道惊雷劈天盖地的下来。
“都以为我不知道,可当亲妈的,这么些年下来,我哪儿会一点看不出来。”
楼从心一边说一边低声叹气,模样极为无奈。
但凡楼从心喝了点酒贺知意都会上去劝阻,问题是楼从心没有喝酒,她清醒得很,跟贺知意一样清醒。贺知意素来不爱听人八卦,但别人要跟她说她也会安静听着。
可眼下楼从心跟她说的这些,不管贺知意怎么想都觉着不该是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楼从心显然也看出来她的局促,悠悠开口道。
“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就是一个人憋了很久,不说出来难受,我了解你,权当听我随便说说话吧。”
贺知意悬着的心勉强放下,她不太敢看楼从心,总觉得尴尬,低低垂着头,轻声问了一句。
“楼经理,许先生跟楼小姐,现在还是名义上的一家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