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言走到了仍然在运作的仪器旁,认真地记录着闪烁地屏幕上跳动着的数值变化。
“石门的龟裂速度一直在变快,我们恐怕要加快速度了。“费恩教授站在我的身边,一边盯着我手中记录的数值,一边叮嘱着手下负责施工的工人们。
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效率,费恩教授索性将工人们排成了三班,夜以继日地在墓室里搭建着支架。
墓室里的空间狭小,所有的大型工具都无法进入室内。即便拆解运入墓室内再自行安装,也难以施展开来。
因此最终工作组定下的计划有些类似于我们惯常揭壁画的方式,先安装支架将石门彻底固定住后,再通过拆解的方法将石门分割成数块拆除。
虽然石门最终会遭到破坏,但至少能够保证密室内的物件不会受到伤害。
而我们作为整个项目组的主要工作人员,自然也要分作三组,陪着工人们轮流作业。
若是不出太大的意外,最多一周的时间,我想我们就能彻底看清密室里的真面目了。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激动,干起来活来也因此充满了干劲。
费恩教授是项目的总负责人,基本除了晚上少少的一些休息时间外,都泡在工地里。而我作为他的助手,自然也不可能偷懒。
而此时,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住帝王谷盛夏的中午,墓室里那潮湿、闷热、还夹杂着汗水味道的空气了。
我和费恩教授说了一声,打算走出墓室去透透气。大概是有了先前低血糖的前科,费恩教授听完便同意了我的请求,紧接着便又埋头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中。
算起来整个工作组里,费恩教授的年事是最高的,可也是精力最充沛的一个,这一点常常让我们几个年轻人分外的不好意思。
费恩教授对于古埃及考古事业的热爱,是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走出了甬道,与门口的警卫们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虽然燥热依旧,但干爽的空气驱散了脑海中的混沌,我常常舒了一口气,眯起了眼睛。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过,实在是有些累了。
“嘿!julie,可别在这里睡觉,最近帝王谷里有人发现了眼镜蛇的踪迹,你要小心些。”门口那几个已经同我们混熟了的警卫忽然出声提醒道。
“哈哈哈不会这么巧吧。”我哈哈一笑,在埃及进行考古工作被蛇咬这样的事情,我也略有所耳闻。
埃及眼镜蛇的攻击性很强,袭击人的新闻也时常见诸当地报端。但我这么些年别说被袭击了,见也没见过几次。因此警卫们的提醒,我并未放在心上。
但很快,埃及眼镜蛇就给我上了一课。我的脚脖一疼,在陷入昏迷前,我脑子里跳出的最后一句话是:“靠!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维西尔会堂·一
眼镜蛇的毒素强烈,素来有着沙漠杀手的称号。若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也没有在一定时间内注射进足够数量的血清,那最慢在6-7小时之内也足够带走一个人的性命了。
我发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混沌的状态中,我认为自己依旧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但我的四周一片漆黑,像是与现实中的一切都存在着一个坚固的壁垒。
“我是不是死了?”这个认知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令我一阵心惊。
我试图身手去触碰,可却唯有一片虚无。
我试图支起耳朵与聆听,可入耳唯有一片死寂。
那么此时的我,是否就是我灵魂出窍时的状态?我举起双手伸到眼前看了看,并不如影视文艺作品里大多数时候表现的那样,呈现出半透明的灵体。
我看起来仍是一个实体一样的存在,我的心中升起一丝侥幸,可我的脑子已经不可抑制地慌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