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图特摩斯所说,此时我们二人在民间的威望高涨,国内也是一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的盛事模样。
这些客观地原因都让阿蒙霍泰普散布地流言收效甚微,毕竟越是苦难地时候,人们才会越注意精神的世界。
而此时一副盛世景象,人人安居乐业,而我与图特摩斯才施行德政不久,全国上下几乎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现世的努力上。
阿蒙-拉大祭司的话语权在我们的有意为之之下,已经被削弱了不少。
脱虚向实,这正是我希望埃及的未来所走的一条路。恰如我的祖先一样,敬鬼神而远之,将精力从这些耗费民力民财的祭祀活动中回归现实世界。
“如今我担心地唯有你,静怡。”图特摩斯皱着眉头,伸手将我一拉,代入了怀中。
我窝在他的怀中一时有些不解,不由歪头问道:“担心我?为何?”
“虽然阿蒙霍泰普此番言论,民间信者未必有几人。可上下埃及的贵族里,从来不乏想将女儿塞入我后宫的人,妄图以此来增加自己家族对朝政的影响力。
我担心的是这些人,他们会同阿蒙霍泰普相勾结,做出对你不利的举动和言论。“
我想了想,确实是如此道理。后宫如此空虚,连一名侍妾也没有的国王,纵观整个埃及,图特摩斯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的存在想必也成为了不少野心家们的心头刺,成为了他们攀登权利高峰的一个巨大阻碍。
“得想个办法,除掉阿蒙霍特普才行,他太聒噪了……”我听到我身后的男人嘟嘟囔囔的,出口却是如此惊人之语。
当然,在古代,政治上以物理的形势倾轧从来也不罕见。即便到了中世纪晚期,因为政治分歧而被处以斩首、肢解这样极刑的贵族也时常见诸于各个编年史作家的笔端。
何况是此时的埃及国王,对于国内地兵力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在绝对的强权面前,阿蒙霍特普的抵抗便成了嘴硬。
可是我并不希望在此时出现这样的暴力事件,让阿蒙霍特普失去乃至阿玛伊思家族彻底失去影响力的方法有很多,而诉诸暴力一定是下下之策。
“既然他们想要针对我,不如在臣民面前开一场辩论会吧。当着百姓的面,我要让阿蒙霍特普身败名裂。”我沉思之后,坚定地说道。
“你……你要和阿蒙霍特普辩论?”大概是太过惊讶,图特摩斯竟然结巴了起来。
“嗯,他们针对的是我,我不想一直躲在你的身后,图特摩斯。我也想要独当一面,我有信心,能够说服他们。”
就算未必能够完全令他们服从,当着百姓的面,将我的思想传播出去,让更多更多的百姓听见我的想法。
让新的思想种子播出去,终有一天,能够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图特摩斯抿着唇,似有仍有些拿不定主意。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见迟迟得不到他的回应,我赌气似的说道。
“不是,我可忘不了小时候你是怎么教训我的。说起教来全是一套一套地,让人难以招架。”图特摩斯说着心有余悸般抚了抚胸。
这滑稽地模样成功逗笑了我,我抬手捶他,他也不躲,只是笑嘻嘻的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再次禁锢在了怀中。
“我是担心,在那样的场合鱼龙混杂,场面难免混乱。我即便布置的再仔细,也难以护你周全。”又过了片刻,图特摩斯才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若是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我心中正自感动,却忽听图特摩斯接着道:“刺杀他再不济也是下下之策,他们若是敢对你稍有不敬,我便拿他们的人头来祭我军旗。”
……
这家伙可真是暴力,虽有政治智慧,但仿佛不多地样子,我在心中暗暗腹诽。
既然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我便早早准备了起来。我没有告诉图特摩斯,这样的辩论或者说争执,我在现代时早就经历了无数次。
我参加的几乎每一场学术讨论,最后都难以避免地演变成一场学术辩论。如何有理有据地说服对方,这一点与我而言,见过太多,也亲身说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