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晴:“会不会跑得有点太远了?”
石山舞香:“还可以吧,中间空了将近一个月,适应得过来。”
既然选择了参加第一站法国的分站赛,光晴的训练就越加紧张起来,忙碌到就差吃住全都在俱乐部解决了。
晚上,毛利静开车顺路把中野尤里带上,顺路将她捎去最近的车站,浓重的黑眼圈挂在她脸上,连轴转加班的日子让她说话时都隐隐带了怨气:“你就不考虑每年这会儿吃住全包了吗?每天来回接送费时费力,待在俱乐部他们还能多训练一会儿。”
重点是她就可以在最近忙成狗的情况下,把光晴托付在这里,省时省力还放心。
“嗯?住宿吗?”
接收到毛利静的信号,中野尤里抬起头来,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看了看毛利静满脸疲惫的神色,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的话,终于反应过来:“我以为……你知道我这里是有宿舍的?”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猛然停在路中间。
幸好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路上没什么行人,不然这个刹车高低得和别人吵一架。
“宿、舍?”毛利静平静地把脑袋转向后座,一双眼睛里泛着杀气。
“呃……你不知道吗?大部分学员放假期间都是在俱乐部集训生活的,便于方便管理……”中野尤里停顿,因为驾驶位上的毛利静已经隐隐有小宇宙爆发的趋势了。
她顿了顿,还是倔强地选择把话继续说完:“虽然你很累,但我以为你更想接送保证光晴的安全,所以我就没再提,原来你居然是不知道啊。”
最后的“啊”字她拉长了语调,再配上一脸无辜的表情,颇有些挑战毛利静神经的意味。
毛利静捏了捏眉心。
——确实是她疏忽了。
——所以她为什么要每天在东京和神奈川来回奔波,不仅把工作时间无限拉长,还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所以果然还是中野尤里的错!
汽车灵活地调头,五分钟后重新停在了俱乐部的门口。
中野尤里连人带东西被扔下车,留给她的是汽车关门落锁的声音。
“喂喂!毛利静!”
中野尤里人还没站稳,毛利静落下车窗给她一个微笑:“既然有宿舍,你还回去干嘛?不送!”
然后油门一踩,只给中野尤里留下一地灰尘和尾气,徒留她站在原地暴跳如雷,高声骂毛利静不当人。
……
“所以,你也来住宿了?”
会议室里,坐着七八个学员并三四个教练,此时教练都挤在最前面,交流着一会儿要分析讲解的资料。
石山舞香坐在光晴身边,看了一眼正在会议室上首座位处翻阅着资料的中野尤里,小声问:“这就是尤里教练今天格外暴躁的原因吗?”
光晴抿了一口水,用气音回复道:“对,今天我被静姐打包过来了。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教练,她们两个人互相怼了对方好久。”
“简直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光晴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这两天小心一点,不要扫到台风尾了。”
石山舞香比了个“OK”的姿势表示明白。见中野尤里继续开始分析视频,两人立刻端正坐好,摆出认真听讲的姿势。
中野尤里将七八个学员最近几天的训练成果投屏在幕布上,从滑行步法开始到每一次旋转跳跃,都截出来一一开始重点分析。
其实对于运动员来说,有些问题他们自己也知道,哪里应该改动,哪里需要调整,一个个心里基本上门清,只是改动起来要克服之前的习惯,所以总有些人慢半拍,调整起来格外费力。
现在被教练专门挑拣他们的错误示范放大投影出来,大家都有种当众处刑的羞耻感,都是一幅恨不得立刻钻到地里的表情。
“咳咳——”
清了清嗓子。
中野尤里瞥了眼坐在下面几个明显脸皮厚度还不到家、一脸尴尬的学员,完全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来吧,看看今天中奖的会是谁?”
“让我看看——”
“谁能把我教了无数遍的动作,还坚持不懈地给我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