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的班级可能是凭借区域来划分的。
这是程姿了站在布告栏前最直白的感受,因为她第一眼就瞄到了江才尽的名字。
张成蹊在旁边,抓着她的胳膊,明显很激动,“知了,我看到你名字了!我们在一个班里诶!”
“是啊。”程姿了右手抬起,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面无表情地说道:“江才尽也在。”
张成蹊鼓掌:“好耶!”
好个屁!
程姿了心道:让六班代课老师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判若云泥,实力悬殊吗?
都他妈一脚从珠穆朗玛峰踩进马里亚纳海沟了!
程姿了摇头直叹,然后进教室给江才尽占了个中间第三排的位置。
学霸专属。
她和张成蹊坐在了江才尽后面,三人凑齐半个小时后,有个男生拎着包坐在江才尽旁边,热情洋溢地打了招呼,“哈喽,Ladiesalemen,开学快乐!”
张成蹊睨了来人一眼,率先道:“你谁啊?”
“我,”来人一拍胸脯,气宇轩昂道:“白乐天。”
“噗!”程姿了正喝着水,不防被呛,边咳边道:“你妈……对你寄予厚望啊。”
由于白乐天本人有点儿神经质且非常欠,所以极快地融入了他们这个小团体里,四人队相处挺好,就是白乐天每次开口的时候,程姿了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十二月下旬,大雪降临,天气陡然转凉,程姿了她们宿舍把床铺挪到中间,从八人铺变成了上下两个大通铺。
冬月二十八号,班里开始筹备元旦晚会需要用的材料,二十九号晚,借着买材料的缘由,一半学生都混出了校门。
张成蹊因为大姨妈第一天,痛得实在迈不开腿,所以只能站在班级门口含泪挥别他们。
大部队进入超市后,程姿了自顾自地溜达了一圈,出来后又在街口的小摊位上买了个煎饼果子,蹲在外面吃完,发现还没有人出来,便给他们班班长发了个消息,先走了。
过了大十字,路上基本没人了,连街角的路灯都是昏暗的,程姿了踩着道路两旁的积雪,双手捧着,哈出一口冷气,然后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打算切个歌,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一转身,就看见十米开外的江才尽手提着塑料袋,正急急忙忙地往她面前赶。
程姿了动作一顿,把耳机摘下来,看着走到她面前的人,有些意外,“你怎么也跑了?”
“老候说你走了,我就赶紧追出来,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就往回走?”江才尽看着她手上的耳机,皱起眉头,“你音乐开多大声音?对耳朵不好。”
“哦。”程姿了把耳机缠起,双手揣进兜里,“不听了,我出来就是透口气,你提了什么?”
“彩带,”江才尽抬了抬手,“我跟老候说了,我们先走。”
程姿了点点头,从道沿儿上的雪地里走下来,跺了跺脚底的雪,眼皮一掀,“那走吧。”
“你……”江才尽看着她,叹了口气,开始板板正正地批评起来,“下次不要这样了,三中校外听说还挺乱的,尤其院校后门那里,经常有人打架,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程姿了回头,打断他的话,“我跟她们又不一样。”
江才尽上前几步,追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程姿了说:“哪里都不一样。”
江才尽怔了怔,眉头又皱了起来,“程姿了。”
“噗嗤!”
还没等他苦口婆心地继续说什么,程姿了已经忍不住弯腰笑了起来,“江才尽你真是太可爱了。”
江才尽生起了气,绷着脸没有回话。
“唉,怎么没说两句玩笑话就开始认真起来了呢。”程姿了愁闷地叹了两口气,举起右手,发起誓言,“好吧,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瞎跑,绝不孤身走夜路,再闻鸡起舞,悬梁刺股,焚膏继晷,争上清北,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