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尘拎起地上的行李箱,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沈确一个手背甩在了岁樱的胳膊上:“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捉弄他了?”
真是天地良心,岁樱都想指天发誓,“我真没有!”
说完,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当时她用手蹭过他脸以后,他是有点不对劲。可是后来他上楼给她整理行李,再下来的时候,又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还笑着跟她道了晚安。
快十一点的时候,她渴了,给他发短信说想喝水,虽然他没回消息,但没两分钟的功夫就把水送到了她房间,还帮她把窗帘拉实,还帮她把床尾的毯子盖到了她身上。
体贴的程度可谓是达到了近期的峰值。
难道说后半夜发生了什么?
不然今天一大早,他情绪怎么低宕的这么厉害?
若不是见惯了他平时的温润谦和,真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摔东西似的。
沈确见她两只眸子飘飘转转,更加觉得她是心里有鬼。
“这个家里就你和他两个人,他为什么不高兴,你会不知道?”
真不是他多想,而是陆霁尘今天反常的让他不得不多想,平时那么一个冷静沉稳的人,轻易不会把情绪外露,今天就差把「离我远点」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被沈确来来回回地问,岁樱已经懒得再搭理他,目光循着楼梯往上看。
又觉得他的情绪反常应该与自己无关,不然怎么会帮她把行李箱拎上楼?
可对于陆霁尘来说,心里再怪她恼她,终于还是心疼她更多一点。
回到楼上后,陆霁尘把行李箱放在了衣帽间的地上,昨晚他还侥幸的在想,一个箱子那么小,装不下的那些裙子,或许可以成为他去找她的借口,今天两件明天两件地给她送去,结果她倒是心细,直接让沈确带了一个行李箱过来,这么大的尺寸,别说衣柜里剩下的衣服了,就是把这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装进去,都绰绰有余。
像昨晚一样,他把余下的衣服一件件从衣架上拿下来,叠好,放进去。拉开抽屉时,他眸光顿住。那里并列放着女孩子的私密内衣,深浅色系都有,是蕾丝款式。
其实
也算不上尴尬,毕竟只是几件蕾丝布料罢了,可当他手指触摸到了的时候,脑海里还是有了具象
眼睫抖颤间,他喉结轻滚出痕迹,动作流利迅速的将胸衣还有同色系的底裤分门别类的装进收纳袋。
放到行李箱的边侧后,他两只掌心压着双膝缓缓站起身,重重呼出的一股气息比他的腰先了一步。
之后,他又去了书房,将笔记本和那个沉甸甸的键盘装包,最后又去卧室,充电器,平板,当他掀开枕头,看见他昨晚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那串她亲手串的送给他的手串时,他动作陡然定住。
原来是被她拿走了
他拿起那串手串,指腹摩挲着那两颗里面藏着她名字缩写的珠子,陆霁尘苦笑一声。
连送给他的东西都要一并收回,这是要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一丝痕迹都不给他留吗?
可是送出去的东西就是他的,她又凭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擅自拿走?
陆霁尘深吸一口气,圈在手串的四指一蜷。
楼下,沈确抱着胳膊坐在沙发里,审视的眼神盯着斜对面那张无辜又茫然的小脸。
“真没惹他?”
一件事被他反反复复地问,岁樱朝他瞪了一个凶巴巴的眼神过去:“你是复读机吗?”
沈确舔了舔唇,一脸郁闷:“那他怎么一副全世界欠他钱不还的架势?”
岁樱把脸一偏:“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了,等他下来,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能从那人嘴里问出原因还有鬼了呢。
蹊跷,越想越蹊跷。
沈确还不死心,又问:“昨晚他也这样?”
这个时候,当然要踢皮球。
岁樱摇头说没有:“昨晚他好得很,就你来了以后他才这样的。”
沈确:“”
他回想着这两天和陆霁尘的两次联系,没觉异常,刚要再问,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陆霁尘拎着一黑一粉两个行李箱下来,放到平地后,他往沙发那儿看过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