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鼓起脸,心里已经人身攻击上升到严盛的祖辈上,余光撇到角落里安静竖着的扫帚,怒火升到了极点,咬了咬唇,走过去踹了一脚,随后一把抓过来,顶着一张幽怨的脸开始扫地。
死太监!势利眼儿!
算了,反正他在宫里除了陪陛下读书也没事干,又不能出宫,就当打发时间了!
至少现在严盛只是让他扫地,没有要他小命。
沈木鱼如是安慰自己,好不容易顶着一头烈日把院子里的竹叶全部扫干净,凌之恒的龙辇便到了紫竹轩门外,来接沈木鱼一起起御书房学习。
严盛拿着拂尘站立在金色的龙辇边,见到沈木鱼颔首见过,摆了摆手,命后面抬着小巧步辇的太监蹲下。
沈木鱼向着凌之恒行了一礼,心中大为感动还是陛下心疼人,爬上步辇后便瘫成了一块饼。
只是还没被抬几步,才出了养心殿的宫门,就被抬轿的太监放了下来。
哎?
沈木鱼茫然的看了看这四人,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凌之恒。
凌之恒抿了抿嘴,圆圆的包子似的脸上满是愧疚。
严盛替他解释:“沈大人有所不知,宫内只有陛下和娘娘们可以乘轿,靖王爷盯得紧,出了养心殿,便只能辛苦您了,否则陛下又该挨王爷罚了。”
若是平时,凌之恒抄就抄了,也不能让自己喜欢的朋友委屈,但他被他叔罚了四十五遍皇帝祖训,抄不完,根本抄不完。
凌之恒低下了头,严盛不知和小皇帝低声说了什么,只见凌之恒一张小脸皱的紧实,闷头不语。
沈木鱼苦着脸从步辇上下来,站到了金灿灿的龙辇另一侧,苦逼的拎着衣摆步行。
严盛仿佛是为了监督凌之恒有没有“违反宫规”,一路上都跟着,直到到了御书房外,才弓着身子恭送凌之恒进去。
靖王自上回严盛教唆皇帝偷用玉玺之后,便下了死令不准严盛进入御书房,甚至加派了两名千牛卫专程守在御书房外,若是严盛敢踏足一步,便格杀勿论。
严盛瞥了一眼那门神似的两人,脸上挂着笑,退到一旁,恰好能透过窗格隐约瞧见里面上课的情形。
尚服局的采买宫女说的不错,中书令的儿子果然同靖王和陛下玩的好。
严盛唇角刻薄的弯了下去,眸子暗了暗,揣着袖子低头走了。
靖王府。
从皇宫出来的黑漆马车在王府门口缓缓停下。凌砚行正准备下车,心形的白蛇忽然从他袖子里滚了出来,还维持着被放进袖子时高难度废蛇腰的姿势。
白涂暗暗祈祷靖王看不见它,屏息凝神,偷偷支起尾巴尖想偷偷把自己挪走,却被男人发现捡了起来。
白涂心如死灰,舔了一路已经舔不动了,硬挺的心形当即软成了一条失去梦想的白绸,挂在男人手上摇摇欲坠。
凌砚行嗤笑一声,从这没骨气的蛇上品出了几分主人的影子,眯了眯眼,回想了一下吏部尚书和中书令那如出一辙的儿子,又坐了回去,撩开帘子,道:“去谢府。”
作者有话说:
谢·难兄·观雪:你不要过来啊!
沈·难弟·木鱼:要不我俩换换?
白·难系统·涂:你们知道让一条蛇跨越物种当舔狗需要多大的心理素质吗!
病入膏肓
靖王的马车行驶到了谢府门外。
谢高望早一步接到通知,飞快的命人把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儿子抬回屋藏好,整理好仪容仪表,候在了门口。
等凌砚行下车,谢高望便惶恐的拱手躬身迎接:“王爷突临寒舍,下官有失远迎,王爷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