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半就累的满头大汗,吃了点东西,歇息了一会儿,找店家租了辆小巧的马车,继续往靖王府而去。
等沈木鱼看到靖王府,已经红日西斜,整个京城上空都被一片金灿灿的云朵罩盖,将行人的倒影拉的细长。
一辆奢华的黑漆马车正对着他们而来,随行着两列软甲护卫清道,“嘎达嘎达”的停在了数米之外的靖王府正门口。
守门的侍卫迎上去递上矮凳,替里面的人掀开帘子。
沈木鱼便看到一身紫蟒袍朝服的男人面色冷峻的缓缓下了车。
沈木鱼原先一直乘坐的都是沈府那架宽敞舒适的黑厢马车,为了蹲到靖王还研究过靖王下朝的时间,可从早守到晚,一次都没碰见过。
现在想来,靖王是知道那辆车是他的,所以故意不让自己见他。
沈木鱼暗自咬牙,撅起能挂油瓶的嘴,摘下枚戒指塞给车夫打发他快走,随后行云流水的跳下马车。
两辆马车相隔不过十几米,这边的动静瞒不过凌砚行的眼睛和耳朵,男人余光瞥见一抹水蓝色的身影,虽有些诧异,但步伐仍然不减。
“王爷!”
少年焦急的叫了一声,凌砚行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子。
沈木鱼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拿出了一千米最后半圈冲刺的速度,挥舞着双手,在男人迈进王府门槛的那一刹那停在凌砚行身侧,急急刹住,两只黝黑滚圆的眼睛像狗儿似的,眨巴眨巴的看凌砚行,一副“带我一起进去”的渴求表情。
凌砚行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那身深紫色的王爷朝服和胸前的珠串将他衬得愈发禁欲高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上位者凌厉的气势。
沈木鱼被这眼神看的浑身都像被电击了一样,刻在骨子里的害怕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膝盖都软了三分。
他当即乖顺的低下头,唯唯诺诺的伸出两根手指:“我想你肯定很忙,不敢过多的占用你的时间,所以你只用听前三个字就好了。”
凌砚行蹙了蹙眉,没等来少年的下一句话,后知后觉品出他的意思,哼笑了一声。
沈木鱼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得更低了。
凌砚行微微侧了侧头,目光便落在了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上。
少年双唇红的像御花园中的含苞待放的牡丹,饱满的唇珠被挤压抿紧,那抿成一条括弧的唇线中忽的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飞快的舔了舔又缩回去。
上下嘴唇一碰,说出来的话有时能不顾旁人的死活。
凌砚行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眸,嗓音低沉悦耳:“怎么想的,不如说来听听。”
沈木鱼浑身一顿,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他扔出去以后狗和沈木鱼禁止入内”的弦外之音,“唰”的抬头,控诉的瞅了男人一眼。
土味情话怎么还带刨根问底的,哪有你这样式儿的一点都不好玩!
好在这根本难不倒他这个土味小王子,沈木鱼几乎是张口就来:“特想送你一块地。”
凌砚行心中那种久违的不祥的预感又起来了。
沈木鱼早就练就了不用人搭话就能自说自话,他接了自己的哏,脸色绯红:“我的死心塌地。”
说罢,用两只手捏出了一颗镂空的心:“对你一心一意。”
凌砚行:“……”
沈木鱼变换着比心,甚至还能押:“一直不离不弃,而且永不言弃。”
凌砚行:“…………”
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心中却生出了一股果真如此的想法,凌砚行猛的伸手捏住了那张企图继续押个叭叭不停的嘴。
沈木鱼:)o(
男人盯着他被挤在一起像金鱼似的噘起的唇,冷笑道:“再说话本王让你人头落地。”
“!!!”
果然还是觊觎他的头吧!
沈木鱼艰难的蠕动嘴唇合上,僵硬讨好的眨了眨眼。
得到对方已经闭嘴的眼神示意,凌砚行面无表情的捏了捏才松开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