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明明可以直接用剑气击碎这个法阵的,却偏偏还要任由法阵吸收自己的灵力,是怕法阵在崩溃的一瞬间产生的巨大的灵力波动会伤害那些已经没有余力抵挡的弟子吗?”余昭里问。
“这种时候你还在关心这个?”燕眠初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过,的确。”
余昭里对这个仙宗的重视程度真的远超出他的想象啊。
余昭里便笑了笑,冲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本来想着替这些弟子好好感谢燕眠初一番的,随即却突然想到以燕徊的身份……他似乎没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
人家老祖宗没责怪他检查阵法失职就不错了。
好在他躬着身子,燕眠初看不到他脸上的颜色。
燕眠初像是看出了他想说什么,手腕一翻相识燕便在空中挽出了个极其漂亮的剑花,他麻利无比收剑入鞘,动作间是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他空出的那只手又摸了摸余昭里的脑袋:“行了,起来吧别自责了,这种阵法问题别说是你了,暗纹不出现……就算袁老头本人站在这里都发现不了。”
余昭里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老祖宗说的袁老头……该不会就是创造出四象定阳阵的那位超凡脱俗的阵法宗师吧!
余昭里倒吸一口冷气。
被燕眠初揉过的地方仍旧冰冰凉凉的,余昭里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似乎是燕徊今日【小树苗】
阵法虽然被破除了,但事情却还远没有解决。
关于如何平定仙宗内部浮动的人心、关于门派大比事宜的后续处理和安排、受伤甚至死亡弟子的后事、还有……阵法异变的原因还没有被查出。
不过这就和燕眠初没有一点关系了,以他的身份没有当场发怒勒令限期之内查出结果已经不错了。
毕竟他也清楚,这事儿最后还是要落在余昭里的头上,就算他施压……毕元洲十有八九也会将其转嫁到余昭里的身上。
……
毕元洲终于姗姗来迟赶了过来,十分拘束地和燕徊打了个招呼,燕眠初低低应了一声,态度格外疏离。
但毕元洲完全没有察觉不对,或者在他的理解中修为高深的老祖就应该是这个态度——难道还能让老祖宗亲亲热热和你说话吗??
“今日若非师叔祖出手相救……”。毕元洲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说起好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将燕眠初吹的天上有地上无。要是个普通人恐怕真的会被这彩虹屁给吹的飘飘然了,燕眠初却听的有些不耐,轻轻抬手示意他停止,毕元洲当即噤声。
他看了眼在燕眠初身前乖巧站着的两个少年,两个孩子外表看上去都十分狼狈,宁华则尤其严重——毕竟他刚刚还在参加外门大比,身上还有前几个外门弟子留下的痕迹,余昭里虽然身上也有不少脏污,但和宁华被划破烧灼的勉强挂在身上的衣服比确实是好了不少。
毕元洲严肃了神色:“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干什么?”
“宁华,之前的伤是好全了?还不快去休息调息?”
至于余昭里……他的态度不自觉地就严厉了些:“阵法异动留下了那么多杂事,你不去处理莫非还要等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