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睁眼,若有所思,“我觉得很有可能啊,”突然看见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灰色卫衣,“你怎么还穿这件?穿一周了吧?”陈路周笑起来,把饭团怼她嘴里,“吃你的吧,我就早上下楼穿,起床方便啊,等会回去换衣服。”
徐栀哦了声,咬着饭团,“你课补完了吗?下周考试了哎。“
陈路周把拆下来的饭团包装纸捏作一团,没地方扔,他就拿在手里,给人喂饱了,这才去拆自己的早饭,“嗯,差不多了,我把微积分学完了。”
徐栀嚼着饭团的嘴一愣,“……已经学完了?”
陈路周嗯了声,“差不多吧,后面应该能轻松点。”
但也真轻松不到哪里去,毕竟这个学校氛围就这样了,大家都在卷,尤其是各个省的状元们。
周五是许巩祝的生日,本来寝室几个还有系里几个女生约了吃饭,杜戚蓝学生会有事,突然走了,许巩祝在学校附近的包厢定了位置,突然空出来一个位置,许巩祝让徐栀叫上陈路周。
陈路周最近稍微空了点,这会儿跟人在球场打球,接到徐栀电话答应了,“我回宿舍换下衣服,地址发给我。”
包厢里大概六七个人,除了刘意丝和徐栀,都是建筑系里跟她们关系还不错的女生,没有外人,一听说是陈路周要过来,都有些兴奋起来,两眼冒着红光,时不时朝门口瞟两眼。
“大帅哥真要来啊?“
“路草吗?我刚还看他在球场跟人打球呢。“
徐栀觉得疑惑的是:“你们所有人都认识他吗?”
“你要问雪梅班长,雪梅班长肯定不认识,她每天的计划表里没有男人,但我估计大部分都知道吧,校草肯定会关注一下的。”
但这帮姑娘人还不错,都是开得起玩笑的人,一听是徐栀叫过来的,看她的眼神里都是心知肚明。
徐栀说是老乡她们肯定不信,只有许巩祝这个傻憨憨信了,这帮姑娘们都是人精,笑眯眯地说:“别解释,我们都懂,在追你吧?“
所以,当陈路周进门的时候,收获了一众娘家人的眼神外加姨母笑。
当时吃的是火锅,整个包厢里烟雾缭绕的,在沸腾的红油滚烫中,桌上都是生菜,青菜叶子,在一桌子眼神热切的问候下,徐栀感觉他俩像干滚肉片,马上要被人就菜下酒吃了。
酒过三巡,就有人提议要玩游戏,就玩抓鬼,谁抓到鬼,谁就可以指定两个人做一件事,比如,我现在是鬼,我指定老k和小j交换外套。许巩祝嚷嚷着说。
徐栀和陈路周本来一直置身之外地看着,不参与也不发表意见,大家也都自动把他俩排除在外了,毕竟抽到陈路周也不好要求他做什么,玩起来真的放不开。自然也就没把徐栀算进去,一开始大家还挺嫌弃这个游戏幼稚,玩到后面根本停不下来,因为花样太多了,直到两个女生抱在一起亲了一口。陈路周表示你们系的女生还真挺牛的。
……
闹闹哄哄地吃完饭,一伙人稀稀拉拉地走回学校,徐栀和陈路周走在最后,许巩祝喝得有点醉,脚步趔趄,还在给自己唱着生日快乐歌,刘意丝怕她摔,只能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你小心点啊。”
系里另外几个也喝了不少女生,脚步也打飘,仰头望着乌压压的天空,想着刚交上去的结构作业,满肚子苦水,仰天长啸一声,“上辈子杀猪了啊,这辈子要学建筑,我后悔了!我要转专业!”
天边轰隆隆响过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突然,豆大的雨水一颗颗落下来。
“草,下雨了。”
“靠,我被子还没收哇!快快快。”
一伙人脚步逐渐加快,匆匆小跑着冲回寝室,谁也没注意,身后少了两个人。
教学楼里黑漆漆一片,如果不仔细看,都没发现墙上压着两个人。
经过乌漆麻黑的教学楼,他俩对视一眼,正巧天空忽得就落了几滴雨水下来,徐栀还以为是空调水,伸手一接,等抬起头,头顶空旷一片,是下雨了,不等他俩反应过来,顷刻间,那圆润的雨珠便密密匝匝地从顶上落下来,瞬间浇湿了两人的脑袋。
陈路周默不作声地将她抵在教学楼的楼梯间墙上亲她,气息热滚滚地在两人鼻息间纠缠,两人头发都是湿的,但心跳疯狂而灼热,驱散了彼此的身上的寒意,陈路周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随意、清心寡欲地撑在墙上,徐栀被他圈在楼梯间的墙上,抱着他的腰,闭着眼睛,仰着头,密密地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