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想了想:“就大一开学没多久有一次,我们玩得太晚回不了宿舍,只好去沈昂家里将就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姐姐你是不是来敲门找他?”
易倾立刻想起了这回事儿。
——主要是那天沈昂忙中出乱的解释实在太令她印象深刻了。
“你就在里面吗?”她诧异地问。
黄毛咧嘴一笑,搭上黑毛的肩膀,用大拇指比了一下:“我们两个都在!那时候我还睡在离门最近的地板上,听见门铃想去开门,然后就看见沈昂衣服都没穿就从房间里冲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黑毛淡定地在旁补充:“你那时候也没穿衣服。”
黄毛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恼羞成怒地瞪了一眼同伴:“我衣服前一天被倒上了酒,那不是睡前刚洗了还没干吗!姐姐,我真不是在别人家里集体借宿还不穿衣服睡觉的变态!”
易倾:“……我没怀疑这个,不用解释,谢谢。”
不愧是一起做朋友的人,解释总是这么地越描越黑。
……
沈昂从中午开始就开始眼皮直跳。
尽管他一点也不迷信,也被跳得心情烦躁。
如果说易倾面前的沈昂是心情+99的版本,日常版本的沈昂常态就是心情-20,而现在他的心情值直接跌落-60。
硬要具体一点地说,就是连助教都不太来敢和他说话的那种程度。
沈昂从水里爬上来,不爽地摘掉泳帽甩了下紧贴头皮的湿发。
刚刚还被人怂恿着和他比上一场的别校学生气哼哼地边抹眼泪边走了出去,而明明赢了一场的沈昂一点也不觉得开心,他抱着手臂站在泳池旁边看其他人在水里扑腾来回,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刚才给易倾发消息,她又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沈昂是又想回家,又不想回家。
想见易倾,又不想见易倾。
那天易倾即便不是故意的,一句“截止到你生日为止”多少也包含了一点心中本意。
如果追到易倾、让易倾喜欢上他这件事情,能和游泳、和做饭那么简单就好了。
可惜,易倾是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人类,沈昂也身处法治社会。
要是真能把易倾关起来就好了。
沈昂站在泳池边垂眸,一脸事不关己的臭屁脸,脑子里翻滚的却全是不能见人的黑泥。
过了没多久,教练突然又大声地喊了他的名字:“沈昂!不要一直站在那里!动起来!实在闲就再下水游几圈!”
沈昂充耳不闻。
有了教练的带头,其他几个胆子大的学生又敢上来撩沈昂的神经了。
“对对对,来跟我比一圈!”
“好家伙,今天就来和沈昂车轮战,总有人可以赢他!”
“还有这种好事,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我报名!”
被打断了思绪的沈昂冷漠地看他们一眼,本来怀抱在胸前的双手里抽出一只,朝他们比了个笔直的中指。
“教练我举报沈昂说脏话!”
教练没好气地:“去去去,他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