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果然没将我当成他的妹妹。
警察让他签字确认我的身份,他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你们怎么确认这就是宁宁?”
“这手链,说不定是被偷走了,所以才在她的身上。”
“宁宁不过是最近不跟我们联系而已,这人不是她。”
他如此笃定死的人不是我。
甚至抬手看了看腕表:“我待会儿还有事,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先走了。”
警察却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蔺先生,现在凌晨一点,您确定待会儿还有事吗?”
哥哥转身要走。
助理却拦住了他:“蔺总,那位好像……就是宁宁小姐呢。”
我看到哥哥的身形似乎轻轻地摇了两下。
不明显,或许是我看错了。
我飘在空中,平静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真想告诉警察,他不认我就算了,把我烧了,骨灰扬在海里就是。
我已经不在乎了。
可警察却有自己的程序要走:“这是蔺小姐生前的一些遗物。她在出租房里的东西很少,一个箱子就能装下。”
“对了,关于她死亡的真实原因——”警察将我的检查报告递到哥哥的手中,“蔺小姐是癌症晚期,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也完全没有接受任何治疗,据我们了解,医院曾多次给她打电话,只可惜都被她拒接了。”
“你们家属,不知道蔺小姐病得这么严重吗?”
警察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哥哥浑身一颤。
几乎是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我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这是在难过吗?
哥哥突然将那纸报告撕了个粉碎,神色恢复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宁宁前段时间还在说要全家一起去马尔代夫玩。”他说,“躺在这里的人肯定不是她。”
14
我恍惚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是在蔺献瑶回来以前。
那时候,我在准备考研。
我跟哥哥说,如果我考上了,我们就全家一起去马尔代夫玩。
不过现在,妈妈确实去了马尔代夫。
没带我而已。
第二天中午,妈妈带着蔺献瑶从马尔代夫赶了回来。
确认那确实是我之后,妈妈趴在我的尸体旁哭了很久很久。
“宁宁,生病了怎么不告诉妈妈?”
“如果妈妈知道的话,一定会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