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在即,宿舍里各个忙的不亦乐乎。
手机里难得收到家里的信息。
周郡年眉间微蹙,染上了一丝厌烦。
微信里那个湛蓝色山川河流的头像发来了消息,棱角方正的头像传来白色的对话框,言语就同头像一样冰冷。
“马上毕业了吧,工作找到了吗。”
看似就要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了,周郡年只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咱们家的情况你知道,你梁姨这些年多数带你弟弟,家里都是靠爸爸比较多,养你这么大不容易。”
哼,然后呢。
对话框的信息还在不断弹出,每一条都在割据他的心。
“每个月不用给太多给两千块钱就行,弟弟还要上学。”
果然。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了,可每一个字都在疯狂侵蚀他。
犹如还没有死透的尸体泡进硫酸,每一寸皮肤都痛彻心扉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直至全部腐烂。
不容易?难道他很容易吗。
大学四年,他到底给过他几次生活费他不知道吗。
他没有理会,以他对这家人的了解这般情境到不算意料之外。
只是他不再是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了。
他几乎接近本能的想起,如果方默还在,会不会也和他是同样的境地。
几年下来,他换了新的手机,可上面的锁屏壁纸始终都没有变。
人为锁屏的漆黑屏幕再次被他点亮,锁屏上的少女还是穿着几年前的校服,笑容明亮。
这一刻,他只希望她能永远这样快乐。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