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起身,刚探出头又被江雨脚踩着摁下,难受得连连咳嗽。靠着微弱的空气,求生的本能,我坚持着。
十几分钟过去,江雨腻了这种做法。
她甩手把我往中央推。
我准备游回去。余光瞥见女儿江恬拼命挣扎。
海浪将她越推越远。小小的人影显得那么无助。
顾不得其他,我发狠游向她。
身后岸上,江雨的声音准确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别气,阿也。那是姚行宿活该不听话,就让他们在下面多待会吧。”
“等你什么时候高兴了,我再让人上来。”
我的身心好似受到双重拷打。
一个不留神,我呛了大口海水,鼻腔间空气被攫取殆尽。
远处拍打来浪花。我拼命向岸边靠近,疯狂扯动伤口。
最后还是被卷走。
意识消散前,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托举江恬。
可前面实在消耗我太多。没一会儿我们双双向下沉去。
岸上有人觉察到不对,大声呼喊:
“血!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水里有人受伤了!快救人啊!”
医院醒来,我深吸一口气。空气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我还活着。
耳边传来肖也愧疚自责的声音: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
江雨安慰他:“不怪你,是我疏忽了。我也才知道行宿他刚做完手术……”
女儿江恬仍旧昏迷中。我二话不说,走到肖也跟前上去就是给他几个巴掌。
几乎用了我八成的力气,他的半边脸红肿地高高挂起。
江雨不敢阻止,她满脸愧疚。伸手想牵我,“行宿,你别生气好不好?都怪我不好……你手术的伤口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