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遥本来也受了伤,她在天上时活活痛晕了过去,但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她身上没一点伤。
贺兰涯嗯了一声。
慕星遥再往火堆里扔了一件衣服,晚上气温不高,慕星遥见贺兰涯离火堆比较远,到时候再生点病可就不妙了。
慕星遥拨动一下火堆,火焰燃烧得更旺:“我来把你扶得近一点吧,一会儿冷了。”
贺兰涯仍然应允。
慕星遥这就去扶他,她碰到贺兰涯的肩膀,触之一片黏湿,现在的火光比之前的星光亮得多,慕星遥抬手一看,只是一碰,她的手上全是血。
慕星遥不碰贺兰涯的肩膀,转而把手伸入他后背地下,这一下,慕星遥摸到他后背的衣服全湿了。
他后背的血蔓延开,把绿草地染红。
慕星遥刚才太紧张了,才没有注意味道,现在贺兰涯身上的血味浓郁无比。她顿时慌起来:“贺兰涯,你伤得这么重怎么不早说?”
她好给他止血啊。
她记得她的芥子戒里放了伤药,现在不知道落在哪儿去了。
“刚才没有时间,多说无用。”贺兰涯回答。
“所以你就忍着对吗?要不是我来扶你,你流血流死了我都不知道。”慕星遥在几米远的地方找到自己的伤药瓶,捡起来往回赶。
她费力地扶着贺兰涯起来,贺兰涯现在是真虚弱,只能把所有力气都压在慕星遥身上。
慕星遥差点被他压扁,贺兰涯是真重啊!
她咬着牙打开药瓶,再道:“我现在要脱你衣服,否则一会儿血干了,你衣服粘在皮肉上就有得受了。”
“随意。”贺兰涯道。
慕星遥一边解贺兰涯的衣服,一边道:“你别说话了,我需要问你的时候,你点头摇头就好。”
贺兰涯张嘴,本要说什么,到底还是点头。
他的省心让慕星遥省了不少事儿,平心而论,贺兰涯身材很好,绝对属于看一眼就色心大起的类型,但现在他全身都是血,慕星遥也没法起邪念。
她的手缓慢剥开和血粘连起的衣服,不可避免会碰到他,贺兰涯一声疼都没叫。
他很安分地坐着,长发垂在脸颊旁,慕星遥怀疑贺兰涯没有痛觉。
她说:“我刚才还找到一瓶烧酒,我要给你后背的伤消毒,所以,会有点疼,你懂吧?”
贺兰涯颔首,慕星遥抓着烧酒瓶,小心翼翼往下抹。
不是她舍不得,而是就这么一瓶酒,贺兰涯的伤之后还得换药,总不能一次就用完吧。
那些酒抹在贺兰涯伤口上的时候,慕星遥都不大敢看,太深了,那些伤口……再用酒这么一催,可以想象有多疼。
但是贺兰涯仍然什么反应都没有,慕星遥顿了顿:“你还能感受到痛吗?”
“不会瘫痪了感受不到知觉了吧?”
贺兰涯:……
他道:“不,继续。”
有知觉还能一点反应也没有,慕星遥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贺兰涯冷静道:“情绪波动只能让血流得更快,疼痛,只是身体在提醒危险,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反正他没瘫痪就好。
慕星遥长松一口气,她轻轻把伤药洒在贺兰涯背上,动作小心而利落。
而在之前,她连蜘蛛都怕。贺兰涯忽然问了一句,像是聊天的语气:“你很不想本尊死?”
慕星遥“啊?”了一声。
贺兰涯说得更详细了:“本尊死,也许对你们来说会更好,毕竟你知道了本尊的目的,你不认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