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洗完回来,裴知聿还守着沈晏清。
一脸焦虑的说,“这哥们儿发烧了。”
扶摇摸了摸沈晏清滚烫的额头,说,“估计还是有些感染了,还有青霉素片吗?”
裴知聿去翻药箱子,“不多了。”
扶摇架着沈晏清,吩咐裴知聿,“你过来,这样架着他,我灌药。这是当世神药,问题不大。”
又说,“回来再多做点,以备不时之需。”
裴知聿点头“嗯”了一声,两人合力给沈晏清灌了药。
然后相对而坐,守着昏迷的沈晏清一直到晚上。
晚饭后,沈晏清退烧了。
扶摇对裴知聿说,“你也回去休息吧。都累了。”
裴知聿看了沈晏清一眼说,“行。那你有事儿叫我。”
扶摇点点头,掖了掖沈晏清的被角,也昏昏沉沉爬到床上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中,有人进来了,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坐到她的床边。
她半睁开眼,“谢安?”
谢安坐在床前,一身清冷寒气,神情肃杀,眼睛都熬红了。
扶摇坐起身来,“你刚审完犯人吗?”
谢安点头,半晌轻声说,“是赵氏余孽,赵贤忠的长孙赵呈烜,先前陛下有令未成年不杀?他流放途中被人救走后,又男扮女装混入刺杀。今日,他是跟着宣侯夫人赵子妍混进来的。不好说,神乐署也不干净,还得查。”
“赵子妍?”扶摇抿住嘴,她记得那个清丽的女子,是她给她笄的发。
她问谢安,“她会怎样?”
谢安眼神暗下去,“她为保住夫家,已经自戕了。但是。。。。。”
“如她所愿。”扶摇说,“留住她的夫家。”
谢安就着昏黄的烛光看她,眼里有太多道不明的情绪,“陛下,都如此了,还是要姑息这些乱臣贼子?”
扶摇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烛火映照里轻轻颤动,她双手抱膝,精巧的下颌抵着自己的双腿。
她想了一会儿,歪头对谢安说,“我虽然也不能理解她,但是我不会迁怒不相干的人,她已经以死谢罪了。”
谢安握着她的手,那手浸着透骨的寒气,她伸出两手,想给他暖着。
谢安叹气,“陛下如此,怎么能压住周遭的狼视?”
扶摇又一次恳切的说,“我本来也不想当皇帝,我想离开皇宫,去过自由的生活。谢安,你舍得放下手中的权势,跟我离开吗?”
她眼眸如一汪清透的泉水,盯着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