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陛下说要送他出宫,心里暗暗记下了,回去要给娘亲说此事。
裴家大房向来处处压二房一头,大伯官至兵部尚书,是实权。
父亲却只做了太医院院判,且不受重视,满太医院,女帝向来只寻裴知聿一人。
先前母亲曾让父亲去求大伯,给她嫡亲哥哥在库部寻个差事,就被大伯以不合适婉拒了。
而他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裴知聿,从小就同女帝为非作歹,干尽坏事,却未想到在秋猎之时出尽风头。
现在百官都翘首以待,看赵国舅和裴尚书谁能先当上国丈?
今日听女帝一言,怕是想赶他走?
但他竟厚脸涎皮要缠着女帝?
真真是好笑~!
大伯一家还做着当国丈的美梦呢?
浑不知他这好儿子,是靠死缠烂打勾着女帝。
裴如茶低眉顺眼收拾着药箱,心里正暗自好笑。
忽然听到有宫人来报,“陛下,太傅到了。”
女帝看她一眼说,“明日记得再来给小鹿换药。”
裴如茶温婉低头应承。
扶摇就和裴知聿一道走了,
边走还边问,“你在宫里还有个妹妹?”
裴知聿没好气,“是个八婆。”
那厢,裴如茶却心跳如擂,太傅?是首辅来了吗?
首辅沈晏清是盛京最光风霁月、俊雅如谪仙的翩翩公子,是多少盛京贵女的梦中之人。
可惜都道女帝好色,觊觎首辅,是以沈家迟迟不给首辅议亲。
惹得无数贵女梦碎。
可未曾想到,沈家献给女帝的竟是一个族亲子弟?
首辅亲事仍无着落。
裴如茶先前也曾闺阁中,偷偷思慕过首辅,但她觉得那是她不可企及的明月。
可是女帝,如此臭名昭着和裴知聿为伍的昏君,怎敢生出亵渎之心?
裴如茶远远张望,那一芝兰玉树之人,眉目紧锁正给女帝教书。
想必是内心不愿。
她无端生出几分心疼。
又想到那夜,
女帝无耻,给首辅下了下作的猛药,又将人打伤扔在一边。
整个太医院迫于女帝的淫威无人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