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太傲慢,让她忍无可忍,近乎本能地挡在凌野面前。
“我是凌野的姐姐,他是我的弟弟,我的家人。他人品到底如何,我比在座的诸位都要清楚百倍,轮不到你们来对他指指点点。”
“他现在听力差一点,是生了病,不是犯了错,”温晚凝眼底泛红,声音却愈发坚定,“你们队医是什么资历,只听他的一面之词能说明得了什么?”
“申城有国内最好的医疗资源,经验最丰富的专家名医,凌野连检查都没有做过,你们怎么就敢说没有恢复的可能?是谁给的你们宣判的资格?”
凌野的手好像在抖,她的也是。
少年的手比她要大出许多。
怕他再次挣开,温晚凝更加用力地攥着他的指尖,两人冰凉的体温相贴,分不清是谁的脉搏在激烈跳动着,像寒冬里微小的火。
“凌野给英速造成的损失,你们发一份清单给我,我确认之后立刻转账,绝不抵赖。但是相应的,他今天受过的羞辱,我一句都不会忘。”
“明天是除夕,初四各大医院恢复门诊,等到凌野的耳朵痊愈了,无论是他的成绩还是合约,今天都会是离英速最近的一次,希望你们到时候别后悔。”
我的世界冠军
门里门外,鸦雀无声。
凌野垂着的眼眸睁大,目光所及之处是温晚凝通红的眼,濡湿的睫毛,因为激烈的情绪发着抖的红唇。
血液全数涌向他的耳膜,听不见的心跳声如擂鼓,震到他几乎胸腔泛痛。
屋里坐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习惯于自诩国内赛车圈元老,平日里被家长们赔笑脸捧惯了,哪里见过这样不管不顾,只为维护自家小孩的嚣张架势,瞠目了半天,谁都说不出话来。
温晚凝深吸了一口气,朝杨夏那边低了低头,拉着凌野的手向外走,“回家了。”
她过来得急,参加活动时的高跟鞋还没来得及换。
明亮的顶灯之下,纤细的黑色鞋跟如一把锋利匕首,触地时气势凛然,逼得人群自动让道。
凌野心悸还未平息,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被她拉着向外疾行,在一群少年车手怔愣的目光中,走向远处的停车场。
像今天这样的私人行程,温晚凝不习惯让司机跟着,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回到车上,她踢掉高跟鞋,肾上腺素激起来的那点勇猛随之泄了气,窝在驾驶座给杨夏打了一刻钟的道歉电话。
添麻烦了对不起,全都是她的错别怪凌野,日后英速那边如果过来为难,务必把责任全推到她头上。
她家里在医院有些关系,明天就开始托人咨询国内耳鼻喉科的专家,不可能会治不好,耳朵好了就开始恶补英语,如果有国外的机会务必一定一定帮他多留意,训练预算方面都好说。
正月里什么时候方便些,夫人平时喜不喜欢珍珠首饰,过几天她带着凌野去拜年。
吵架和赔礼道歉一样耗心力,温晚凝今天连续说了太多话,挂断电话时,嗓子都有点劈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