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一栋黑漆漆的烂尾楼里。第六层,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像鬼火一般在黑夜里闪烁。“童媛,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禾被挟持了,冰冷而锋利的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因为恐惧,她呼吸不稳,声音哑得几乎快碎掉。“我想活命!”童媛在她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透着怨愤。“你想活命抓我做什么?”苏禾惊恐又莫名其妙。上次看到童媛,还是她联合林绾绾伤了她的手。后来听说,她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三年。所以她不是应该在牢里吗?她逃狱了?!这样的猜测让苏禾背脊发麻。如果童媛觉得是她害了她,要找她报仇的话,她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苏禾心里泛起一丝绝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哪知出乎意料的──“苏禾,你别怕,我不想伤害你,真的。”童媛的态度突然变了,凶恶的语气一秒切换,换成了乞求讨好,“我、我现在放开你,但是你别叫,也别跑,行吗?”苏禾愣了一瞬,想不明白童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答应了。她刚偷偷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个烂尾楼,方圆几里都无人居住,就算她呼救,也不会有人来救她。而且童媛手里有刀,又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她不敢赌!?见苏禾答应,童媛猛地将她往前一推,然后举着刀挡住唯一的出口。苏禾被推得往前踉跄了两步。回头,却被吓得失声尖叫──“啊!”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见到了鬼。童媛的脸上,疤痕纵横交错,已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狰狞而恐怖。她……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的?苏禾并不是同情,只是觉得惊诧疑惑。“苏禾,以前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该针对你,你让沈北棠饶了我吧,好吗?”童媛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低声下气地哀求道,哭得涕泪纵横。她怕了!真的被打怕了!都说监牢是最黑暗的地方。但她没想到,竟比地狱还可怕。她?每天一睁眼就是挨打,身上的皮肉没有一块是好的。她被几个人摁在地上,她们用磨尖的牙刷柄在她脸上狠狠地划……短短一两个月,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知道,她这是被特殊照顾了。?如果再继续待在监牢里,下场肯定是被活活折磨致死。她不想死!所以她装病,找机会从医院逃了出来。苏禾蹙眉。让沈北棠饶了她?沈北棠做了什么?不等苏禾说话,童媛竟病急乱投医般对着她直直跪了下来。“苏禾,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求你帮我向沈二爷求求情,求求你了……呜呜呜……”童媛声泪俱下,哭得凄惨无比。对生的渴望,早已凌驾在尊严之上。只要能活着,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如果苏禾能给她指条活路,别说下跪,给她舔脚她都愿意。“你找错人了,沈北棠不会听我的。”虽然很怕童媛翻脸,但苏禾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沈北棠不爱她,怎么可能听她的话?她还不如去求林绾绾。“那、那你给我一点钱,我逃到国外去……我只是想活着,我、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童媛退而求其次,表情有些神经质,感觉被虐得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苏禾犹豫着该不该告诉童媛,其实自己也穷得叮当响……“苏禾,只要你肯给我钱,我就帮你向沈北棠解释,两年前并不是你给他下的药。”唯恐苏禾拒绝,童媛站起来,急切地拿出筹码。苏禾因为这件事,名誉受损,这两年一直被人戳脊梁骨。尤其是沈北棠,对她更是厌恶至极。所以她相信苏禾肯定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真相的。童媛话音刚落──“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一道熟悉的男声,与苏禾异口同声地响起。是匆匆赶来的沈北棠和林绾绾。在酒吧门口时,他接到苏禾的电话,一接通却是童媛近乎癫狂的怒吼。还好之前苏禾厚着脸皮要跟他绑定很多软件,他没删,现在才能根据手机定位找过来。听到沈北棠的声音,童媛反应迅速,立马扑向苏禾。锋利的刀,重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别过来!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童媛怒吼,警惕戒备地瞪着沈北棠,整个人因高度紧张而微微颤抖。冰冷的刀子贴着肌肤,凉得刺骨。苏禾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她不想被抹脖子。“我不过去,你不要冲动!”,!沈北棠立马停下脚步,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紧绷的声音里,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苏禾脸如白纸,却强装镇定地放软语气,安抚童媛的情绪,“童媛,你刚刚说什么?你知道两年前的事?”她想转头看童媛。却不想刀子挨着皮肤。一不小心就划出一条细痕。“别动!”童媛以为她要反抗,怒喝。“不要动!”沈北棠瞳孔震裂,担心她激怒童媛。而林绾绾在看到沈北棠眼底那抹对苏禾的担忧,内心不由妒忌得发狂。沈北棠也非常想知道两年前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禾一直不肯承认对他下过药。可当初,明明递酒给他的,是她。跟他一夜春宵的,也是她。次日一早给媒体开门的,还是她。“你怎么知道两年前不是苏禾给我下的药?”沈北棠锐利的目光射在童媛的脸上,低沉的声音极具压迫力。“沈二爷,我知道错了,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可不可以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我不想死……”童媛流着泪苦苦哀求。“只要你句句属实,我可以饶你不死!”沈北棠说。沈二爷说话,一言九鼎。她不用死了!她的命终于保住了!童媛狰狞的脸孔因激动而微微颤动,眼里闪烁着对生的渴望。“那晚,我看到苏禾给你的那杯酒,被人调换了。”童媛说。“是谁?”:()爱你你嫌弃,离婚你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