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爬起来,告诉代亦然有人要袭击他,让他别出声,可能是激怒了袭击者,”胡灵予到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我被撞了第二下,比第一次还狠,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聂刚强:“你是说那个袭击者只是撞飞你两次,没有做其他攻击?”
“对。”
“你怎么能肯定代亦然是目标?”
“……”胡灵予卡住。
聂刚强目光犀利。
“我一开始不知道,”胡灵予终于开口,脸上的无辜丝毫未变,“但是草丛里那个声音,最初攻击的方向就不是我,后来我扑过去被撞飞,那个声音还是往代亦然方向去,是在我喊了让代亦然别出声后,他才转向我。”
聂刚强:“那么黑的环境,还下着雨,单凭移动声音,你能保证没听错?”
“我可是犬科。”胡灵予骄傲挺胸,就不甩头了。
聂刚强略微沉吟。
每多一份口供,案件便多几分明朗,所有的证人、证言、证据,都在往相同方向走。
排除了“随机作案”,考虑“报复袭击”,剩下的逻辑链完全顺畅。
傅西昂有作案动机,有作案时间,袭击现场还留有他的兽毛和爪痕。
唯一的问题是他怎么知道代亦然会去梧桐林?难道是恰巧失眠偶遇,临时起意?
“你真的完全没看到袭击者?”聂刚强很希望胡灵予能提供更多。
“真的一丁点都没有,”胡灵予也很郁闷,“当时树林里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我感觉那个袭击犯就是故意选那里的。”
聂刚强:“你再仔细回忆回忆,体型大小,什么气味?他都撞你身上了,你就一点没闻出来他是什么科属?”
胡灵予:“……没有。”
巩华:“你不是犬科?”
胡灵予:“他是撞我后背上,而且一撞我就飞了,上哪儿去闻?”
“那就说说感觉,”聂刚强换个方法,“你们平时也会兽化对抗吧,他冲撞你的时候,你就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熟悉?”胡灵予不解,“什么意思?”
“我们在袭击现场发现了你的同班同学,傅西昂的兽毛和爪痕。”聂刚强说。
胡灵予诧异,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不可能。”
聂刚强皱眉:“怎么不可能?”
“我昨天上课刚跟他对抗过,他的冲撞感我太熟悉了,绝对不……”胡灵予忽然停住,愣在病床上。
聂刚强警觉眯起眼:“怎么不说了?”
原来如此。
所以上辈子,傅香香真是被冤枉的。
胡灵予忽然心情复杂。
上辈子直至被退学,都没谁相信美洲豹的喊冤,谁想到这辈子,自己成了证人。
……真不想替那家伙说话啊!
“不是傅西昂,我从大一就被他围追堵截,他兽化之后什么德行,我闭眼睛都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