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元十六照昨日元南臻的吩咐告诉晏琅。“去城主府?”晏琅伸了个懒腰,心中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只是没想到喊她去的人是大师兄。看来大师兄跟赤日城城主也有些交情啊。元十六不知她在想什么,见她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解释道:“是,公子让您去一趟。”“那就有劳十六医师带带路。”晏琅笑吟吟的抬了下下巴。元十六应下,传音喊来车驾。一路抵达城主府。在下车时,城主府门前的侍卫甚至没有出手拦他们。直接放行。晏琅回头看了一眼载着她来的车驾。两头金瞳四翼墨虎乖顺的匍匐于车前,通体以墨色为主调的车上则点缀着华丽又不显眼的装饰。上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身份标志,那就只能说明,他们认的是车驾而不是某些标志。无法从车驾上看出什么,晏琅干脆收回目光。送她到城主府后,元十六并没有跟着进来。所以这一路,她是被府中下人带到中厅的。一踏入中厅,厅中站着的众人纷纷朝她看来。其中一道目光尤为炙热。晏琅顺着看过去,却发现这么看着自己的人是赤日城的城主。全然陌生的一个人,对方却一直盯着她看。即使被她发现,也不曾移开目光,反而朝晏琅眨了眨眼。晏琅疑惑的收回目光,扫向厅中。中厅内除去两侧坐着八名老者,便是十几名璇玑宗弟子和天炎派的三人。唯独缺少了一个重要人物。“璇玑宗弟子白芷玉在秘境结束后便受师门传召回宗,所以今日无法出现在此。”赤日城城主突兀的解释了一句。晏琅微微颔首,他好像是专门解释给自己听的?不确定,再看看。她走到厅中,天炎派三人都用小动作跟她打了个招呼,略显拘谨。毕竟他们都是刚成为宗门弟子不久,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坐在上首的赤日城城主可是出窍境大能。也就晏琅能够做到进来之后情绪毫无变化。“城主。”她微躬身作揖。赤日城城主轻咳一声,抬手隔空将晏琅扶起。“不必多礼,有关白芷玉在秘境中推你与天炎派谢意入兽口,带领众人故意涉险引妖兽残害同门之事,众人刚才已经详细说过,你可有要补充的?”“有。”晏琅扬眸,“我怀疑她不仅是带着众人去赤汀湖涉险,就连妖兽暴动一事,也与她脱不开干系。”“这……有何依据?”一旁有老者发问。带着人去找死,隐瞒活路是一回事。但是故意引妖兽害死人,那就不一样了。前者第一件事可以说是无心,第二可说慌乱中没想起来。后者就是完全歹毒心肠。赤日城城主的神情也凝重了几分。心中叫苦不迭。怎么什么事都让他碰上了。一边是元南臻,一边是璇玑宗大弟子。他是哪边也不好得罪。非要得罪哪边,那就只能是璇玑宗了。他一咬牙,直接选择站在晏琅这边。“想必你已有推断,尽管说便是。”晏琅对他的态度很是讶异,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妖兽领地意识极强,可那日我等在赤汀湖边,却是突然间被四头三品妖兽包围,毫无生路,这一点,在场众人皆可为我做主。”她将目光微侧,身旁众人立马开口附和。“的确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四面都被挡住,根本跑不掉。”“是啊,但凡是慌不择路朝前跑的,全都死了。”“白芷玉分明知道活路,却放任我们去死,若不是晏琅,我们恐怕就……”有人说着哽咽起来,脸上满是后怕。“试问城主,若不是有人用了什么法子,会出现四头三品妖兽出现在同一领域的事情吗?”晏琅不疾不徐发问。赤日城城主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缓缓点头。“的确,你的推断是对的。”这件事任谁都觉得有问题。但承认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厅中坐着的八人齐齐看向城主,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站在晏琅这边。他可以含糊,那样事情递给仙盟时,责任在晏琅。可他承认,那责任就在他身上了,毕竟是他断言的。他们哪里懂城主心里多苦。晏琅也看出对方很帮着自己这边,甚至不惜得罪璇玑宗。这让她对元南臻身份的概念从——与仙盟的十八方势力有点关系,到能与十八方势力比较。他的身份背景,至少比赤日城城主要强。“依你所言,那么这件事的性质便不同了。”赤日城城主无视八位长老的异样目光,一脸正派道:“我会将这件事上报仙盟,届时对白芷玉的惩处也会由仙盟公布九州。”“多谢城主。”,!众人齐声躬身谢揖。“都回去吧,此番之事你们受惊了,可以多在赤日城养神几日,一切费用由城主府出。”赤日城城主摆了摆手。一听这话,众人纷纷面露喜色,没想到还有这种待遇。厅中坐着的八人表情一言难尽。在众人道谢转身离开之际。赤日城城主突然开口叫住晏琅。“晏琅。”“是。”晏琅停住脚步,转身望去。跟着她一块离开的众人都已经走远。赤日城城主站起身,身形一晃来到晏琅面前。当着厅中八人见了鬼的目光下。他一脸郑重的拍了拍晏琅的肩膀。“万剑盛会,一定要参加啊,你的天生剑骨万年难见,定会有所机遇的。”晏琅:?你有问题。看起来像是很想进步的样子。她大师兄到底什么身份,竟然让十八方势力之一的主人这么……讨好?见她不回话,赤日城城主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你不打算参加啊?”他问。晏琅动作有些僵硬的摇了下头。“城主邀请,自然是要参加的。”“那就好,你参加,想必那日会更热闹些。”赤日城城主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一方面是讨好元南臻那边。一方面天生剑骨的晏琅参加万剑盛会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来赤日城参加盛会的人起码翻倍。:()小师妹明明超强,却分外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