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起那个人。你糊涂了,昨天晚上我们酒后开车,又拒绝交警的检查,罪名很大的。再说,你还在车上,传出去了,你爸爸那里面子上可过不去。”
“是啊。”区光傻了眼。
外面,又是一波攻击,车被砸得左右摇晃,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救命啊!“区光终于发狂,一把抱住黄昏:“死了死了!”
“死人妖,滚蛋!”黄昏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区光疼得卷曲着身体“没良心的人啊!现在如果是世界末日就好了,只你和我。”
“变态啊变态!”
“不对啊,不对。”黄昏说“这些人如果是被人挑唆,事先埋伏在这里袭击我们,怎么会如此组织严密。没道理的。难道说我们被人跟踪了?”
“是有点不对。”
二人隐约有点明白,自己是偶然闯入了某事件的事发现场了。现在需要做大量的解释工作才能顺利脱身。
想到这里,黄昏用手指戳了戳区光的腰“喂,你出去。”
“啊!”“啊什么啊,难道还是我。去解释一下,我们是无辜的。”
“不去,不去,你的要求很不合理。”
还没等黄昏将话说完,车又是一阵摇晃。区光顺势将身体靠过来,很让黄昏担心。为了逃避这中让所有男人难以忍受的经历,黄昏大怒:“出去就出去,老子什么大江大河没过,还在这条小阴沟里翻船。”说完话,索性打开车门,猛地蹿了出去。
站在人群之中,叉手大吼“怎么回事,还造反了你们?有种来单挑,谁怕谁呀?”
围在车前的是一群老头来太太,见正主儿出现如何能够放过,上前一把揪住黄昏的胸襟大叫:“你这个可恶的资本家,有本事就打死我们。”
黄昏郁闷无比,怎么怎么成为万恶的资本家且不言,光身上攀附的那十来双手就够让人难受的。正要努力挣扎重新逃回车内,却听得一声响,车门居然锁上了。里面,区光面如土色,神情激动。
“靠!”黄昏直接咒骂起国家第一号领导人,然后再骂他的儿子。
这也太没有义气了。
他大叫:“区光,你没义气。”
人群一阵哄堂大笑,都在嚷嚷“打死这个扬子集团的狗东西。”
“扬子集团?”
“扬子集团?大妈,你们弄错了。我不是扬子集团的。”黄昏大叫,可惜群情激愤之下,这微弱的呼喊可以被忽略掉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有我的地方就有扬子集团的影子啊?黄昏这么哀叹。他好像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只能怪自己晦气。
眼看事情就快要弄得不可收拾,远处来了一群人,看模样是干部。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瘦子。他劝开众人好不容易将黄昏二人救出来。对大家说:“你们弄错了,弄错了,这二位先生不是扬子集团的人。他们那边的人我都认识。”
众人还是不肯散去,都围在中年瘦子面前,说:“厂长,工厂被扬子集团买去,要裁减这么多工人,你让我们怎么办?”
“我也没办法。没办法。”瘦子连连摆头,说:“我也要被解雇了,过段时间还不和大家一样失业。”
但失去理智的工人还是不放过黄昏和区光。没有办法,那瘦子厂长只得让黄昏和区光连车带人一起去他办公大楼暂时躲避一下。他也是有一定眼光的人,看得出来,眼前的二人风度气质俱佳,明车靓衫,非富既贵,而且在这风口浪尖的关口来到这里,估计来意不是那么简单,可得罪不得。
来到瘦厂长的办公室,黄昏和区光这才知道他叫于乐,年方五十。二人喝了几口茶才从惊慌不安中清醒过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乐苦笑一声。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说来话就长了。”
“说来听听又有何妨?”
“对了,还没请教二位”于乐突然问发问。有地事情是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
区光故意神秘一笑:“我们是谁不主要。对了,你们厂好像正在进行资产重组吧?上海国有资产办公室的侯主任和我很熟悉。”
“侯主任,知道知道,前几天刚来过厂子。”于乐厂长开始有点相信了。
“他叫黄昏,你不用管他。他是作家。不不不,不是记者。你放心。”区光看了看额头开始流汗的于乐厂长,突然一笑,递过去一张名片“我叫区光。”
于乐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张名片。名片上只写了区光两个大字,和一串电话号码,再没有其他字。更别提头衔和身份。
于乐也码不实在二人的身份,问:“二位到此有何贵干?”
还没等黄昏说话,区光抢先回答:“想借你手下的两万工人用用,为期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