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实在叫李蘅的话气得狠了,不管不顾的,失了理智,便未曾询问此事。
“嗯?”李蘅半阖的眸子睁开了:“你说邹祥安,我从祖母那里打听到的,你怎么知道?你手底下的人又跟你禀报了?”
估摸着肯定是这样,要不然赵昱能知道邹祥安的名字?
“我已经查到他那里了,也打算问他,不想你忽然去了。”赵昱问她:“祖母怎么说的?”
“祖母就说,邹祥安当年也是跟着爹的,是爹手底下的副将之一。”李蘅思索着,将自己从祖母那里得来的消息,尽数说给了他听。
末了,她问:“赵昱,你说邹祥安性情大变,会不会就与我爹当年的事情相关?”
赵昱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有很大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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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有可能,但又有点说不通。”李蘅想了想道:“如果,他是因为我爹才变成现在这样,那我去找他他不应该如此啊。”
若是依着她的设想,邹祥安心里是向着她爹的,那么,邹祥安看到她,应当将当初的事情详尽地说给她听,让她去找爹的下落或是给爹报仇才对。
“他吃醉了酒,不能分辨也是有的。”赵昱思量着:“也或许,他心中另有什么苦衷。”
“那不如改日,我清早再去一趟?”李蘅询问他的意见:“趁着他清醒,将身份一说,看他什么反应?”
如果说,邹祥安那日是因为吃醉了酒,才不分青红皂白地驱赶她。那么,邹祥安清醒的时候,应该就能明辨是非了。
赵昱听她说还要再去,脑中莫名响起她那日对刘雅箐说的话。
“邹焕章长得不比赵昱差……”
“人家还温和,性子好……”
“可以招赘婿上门……”
他手下意识收紧,牢牢握住手下细腻柔软的腰肢。
“嘶——”李蘅推他一下:“你做什么,捏疼我了。”
赵昱回神:“我陪你去。”
“我还是自己去吧。”李蘅不同意:“他要是真守着爹的秘密,肯定警惕心特别重。我是爹的女儿,他能对我放松警惕,你是朝堂中的人,就不同了。”>r>
她觉得是这样。
不过,邹祥安不见得就会和她说真话。她总觉得邹祥安的警惕性很高。
“那就让传甲陪你去。”赵昱提议,又道:“我在外面等你们。”
若让李蘅一人去,难免单独接触那邹焕章。
“也好。”李蘅点头道:“晚上我让人去和他说,看他哪天有功夫。”
爹不是她一个人的爹,传甲自然也该尽份力。
当然,她不是计较谁该出力谁不该出力,而是传甲大了,该让他多做些事情,多一些经历,以后也好独当一面。将来才能挑起梁国公府的大梁。
李蘅倦怠至极,在床上草草吃了些东西之后,便抱着小毯子沉沉睡了过去。
赵昱等她睡着了,才穿衣下床。
子舒等在外间,将今日外头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赵昱吩咐了几句,末了皱眉问道:“兴国公府那处,还没有查出东西?”
子舒摇摇头:“尚未,不过,今日姚氏回去之后,和兴国公府大吵了一架。兴国公比之前更着急了,此番或许会露出马脚。”
赵昱颔首:“盯紧一些。”
子舒丝毫不敢含糊,出门便吩咐了下去。上一回,兴国公府和广阳王府联手想要害死侯夫人,侯爷就动了心思。
今日,林婳又闹上门来,他们却还没能拿到兴国公的把柄,也不怪侯爷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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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金銮殿。